薛予知手往後伸,“清伊,皮包給我。”
“不。”
“你相信我麽?”
相信嗎?岑清伊苦笑,該相信嗎?她久違的父親。
“岑清伊,你現在隻能相信我,你有家人,不能任性。”薛予知緩緩向後退,摸到岑清伊的臉那一瞬,一陣濕熱黏膩,她縮回手,鮮紅的血跡。
“岑清伊,我命令你,給我皮包。”薛予知摸到皮包拽,岑清伊不肯,剛跳下來的眼鏡男沒耐心,“老大,一槍崩了得了。”
眼鏡男的臉被毀了容,那眼鏡搭在矮趴趴的鼻梁上,仿佛隨時掉下來。
忽然從正門那邊傳來一聲,“老大快點!條子好像要來了!”
還有人罵道:“操,這人怎麽打不死啊!”
氣氛緊張到極點,岑清伊的頭也疼得厲害,呢喃道:“我死也不會給的。”
眼鏡男俯下身,一把薅住岑清伊的頭髮,槍指著她的腦袋,“那你就給老子死!”語氣有些歇斯底裏,岑清伊聽著竟然有些莫名的熟悉,口音似乎也在哪裏聽過。
薛予知猛地從腰間抽了什麽,一道亮光閃過,眼鏡男疼得慘叫一聲,捂著手怒號道:“我草你媽!我的手指頭斷了!”
被削掉的手指不知去向,眼鏡男氣得嗷嗷叫,槍抵在岑清伊的腦袋上,“老大,讓我崩了她!”
警車的鳴笛聲隱隱傳來,絡腮胡也急了,但又忌憚薛予知手裏的打火機。
“老大!”眼鏡男被毀了的臉麵部猙獰,暴躁道:“咱們都啥人,你害怕死?”
“我怕什麽死,我怕的是一旦著火,咱們要的東西就沒了,你知不知道!”
“那TM警車都要來了!”眼鏡男罵罵咧咧,疼得倒吸氣,“咱們兩個一人一槍,直接崩了她們兩個,那臭女人還能比你槍快嗎?”
警車的鳴笛聲比之前更響,離她們更近。
眼鏡男氣得跺腳,狂怒道:“她們就是在拖延時間啊,操,你能不能快點!”
“催催催,催你麻痹,不管了!”絡腮胡晃了晃槍,指著心薛予知:“最後一次機會,給不給?”
薛予知拍了拍岑清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給我,清伊。”
已然到了這一步,岑清伊斷不會給出皮包,低低地罵了一句,“真TM墨跡,打火機給我!”
岑清伊緩緩坐起身,血跡糊了一半的臉,眼睛烏青,睫毛上的血都要凝固了。
“你還不找你的手指,晚了找不到,你的手指就徹底廢了。”岑清伊這話倒是提醒眼鏡男,他下意識回身找手指。
薛予知眼疾手快,揮刀紮向他的腿。
眼鏡男慘叫倒地,槍也掉了,岑清伊撲過去壓住槍。
眼鏡男瘋狂地蹬踹,岑清伊就像沒感覺,薛予知依舊舉著火機,手裏的匕首正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