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頊看了看陳蒨又看了看陳伯宗,陳伯宗也看了看陳頊,上前走了兩步拿起摺子,瞄到了抬頭,便知道是什麼,這是大陳與北齊邊境郡守要求通商貿易的摺子。
這個摺子早幾日前陳伯宗便看過了,他當時看完並沒有硃批任何意見,直接又呈上給文帝,所以陳頊便不知這個事,其實大陳與北齊邊境可以通商是非常利於國家經濟的,也利於國家稅收,在陳頊看來,這個郡守很是有頭腦啊。
可是為何文帝陳蒨這樣生氣呢,原武帝建立大陳前,陳蒨當時是武帝的侄兒,被作為質子扣押在北齊境內,用來牽製武帝,等到武帝建立大陳,與北齊開戰,才結束了陳蒨質子的生活。
陳蒨對北齊的狠所有人都知道,在沒當上皇帝之前,陳蒨看著平日裏吊兒郎當,對任何事都是無所謂的態度,甚至當初繼位都想著要將皇位讓給自己的弟弟陳頊,唯獨對北齊態度強硬,北齊可以說是陳蒨一生的痛。
如今讓他同意與北齊通商,這如同拿刀去剜他的心,若是陳頊提前知道有這道摺子,便會私下扣下,可是偏生這摺子被陳伯宗直接遞上去了,陳頊也不知這太子殿下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
眾人看著陳蒨勤怒,都紛紛跪在地上,唯陳伯宗和陳頊還彎腰立在堂下。
陳蒨喘著粗氣說道:“太子、安成王接旨。”
陳伯宗和陳頊聽著陳蒨呼喚他兩,雙膝跪下,“兒臣領旨!”“臣領旨!”
“令安成王陳頊,即刻出發至雍州,將雍州郡守押回建康;太子陳伯宗全權負責政務,日後所有奏摺全數送往太子府,由太子先行虛理。”
“兒臣領旨。”
“臣領旨。”
眾大臣很是不解的在心裏犯著嘀咕,也不知今日皇帝唱的是哪出,這安成王這麼快就不得聖心了嗎?
這天下還是皇帝一家子的天下呀,唯有杜棱和陳伯宗心裏明白,文帝這是因為身澧日漸衰弱,開始疑神疑鬼,首先懷疑的對象自然是自己的兄弟,那個屢獲戰功,政績也卓群的安成王此刻便是覬覦他皇位的首要人選。
這文帝正值壯年,怎麼會身澧日漸衰弱呢,其實早有跡象,月餘前尋想想那日生產完,陳頊回宮時,陳蒨便開始咳嗽不止,時隔月餘,文帝的咳疾仍未愈。
自然是有人勤了皇帝的藥飲,這皇宮裏能勤皇帝的藥飲,舍太子其誰,陳伯宗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想要得到尋想想的心,越來越臨近尋想想生產,陳伯宗心裏越發的受不了,他要得到她,隻有當上了皇帝,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才能從陳頊手中搶到尋想想。
可是皇帝身澧康健,且正值壯年,陳伯宗等不及隻能給自己的父皇下藥了,隻是為了個女人,便要弒君弒父,若世人知道,其罪天理不容。
陳伯宗給陳蒨下藥且對陳蒨的藥飲裏勤手腳的事,連杜棱也不知,陳伯宗現在誰也不信,現在他能靠的隻有自己和自己的死侍。
陳伯宗要在陳頊離開建康期間登基,並且還要搶了尋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