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吃一點就好了,不要特地弄那些貴的東西。”
“不貴,都是從家裏拿來的,不吃也浪費。”
成功地把顧溪的注意力從莊飛飛的身上轉移走,兩人帶著顧溪上樓了。莊飛飛挑挑眉,吹了聲口哨,男人的佔有欲真是沒有道理可言。隨即他又聳聳肩,當然,他自己也是。從口袋裏摸出手機,他按下一個熟悉的號碼。“蔓蔓,幹嘛呢?”
上了樓,輕輕推開主臥室的房門,就見床上兩個孩子還在沉沉地睡著。床上有四個枕頭,想到昨晚孩子是跟這兩人一起睡的,顧溪的嘴角有了一抹淡淡的笑,然後他關上門。到客房裏坐著休息了一會兒,在兩人的強勢要求下吃了燕窩,展蘇南在顧溪耳邊小聲說:“去洗澡吧,我把浴巾和浴袍拿給你。”
耳朵一陣發燙,顧溪躲開:“啊,麻煩了。”
“樂意之至。”
丟下一句更令顧溪麵紅耳赤的話,展蘇南樂顛顛地飄進臨時改建的更衣室去給顧溪拿浴巾和浴袍。顧溪深吸了幾口氣,起身出了客房,走到浴室的門口,他停下了。浴室裏,剛才一直不見人影的喬邵北正在給顧溪準備洗澡要用到的東西。而正對著淋浴頭的下方是一個很新的木質浴桶,淋浴的花灑垂在浴桶裏,正在放熱水。喬邵北在浴桶裏倒了點什麼,轉身,他看到了顧溪,立刻露出了笑容。
“我和蘇南讓他們從營海帶過來一個浴桶,昨晚陽陽和樂樂泡得可開心了。你也泡泡,我放了些精油在裏麵,可以緩解感冒的不適症狀。”
顧溪抿了抿嘴,該說謝謝,還是該說麻煩了?一人從後單手摟住了他的腰,順勢把他帶進浴室。“小河,這是浴巾和浴袍,都是幹淨的。”洗臉池上又多了兩樣東西。
喬邵北試了試水溫,然後指指浴桶邊上的臺子對一直沒有出聲的人說:“洗髮水、沐浴乳和護髮素都在這邊。”說完,他又特別把兩個瓶子放到浴巾旁邊,說:“天又冷又幹的,擦點這個臉會舒服點。水差不多好了,你洗吧。”
“小河,我們出去了,你慢慢洗。”
放開顧溪,展蘇南和喬邵北離開了,並關上了浴室的門。站了一會兒,顧溪走到洗臉池邊,拿起那兩個瓶子,是男士護膚品。抬眼,鏡子裏是自己因為生病而更顯滄桑憔悴的臉。水霧漸漸彌漫,直到鏡子被水霧覆蓋,顧溪才有了動作,他反鎖了浴室的門。
忍著骨頭的疼痛慢慢脫掉身上的衣服,顧溪先在洗臉池裏洗了頭髮,然後關掉花灑,浴桶裏的水注滿了。坐進浴桶裏,顧溪吐出一口氣,渾身都被熱水包圍著,骨頭似乎都沒有那麼痛了。熱水浸泡著身體,水流令下身某個部位的感覺更為明顯。顧溪併攏雙腿,下巴擱在膝蓋上,心裏沉沉的。
客房裏,展蘇南和喬邵北泡了壺茶,兩人喝著茶,等著顧溪洗完澡,等著孩子睡醒覺,心中平靜異常。在這個屬於他們的私人空間裏,有他們的孩子,有他們愛的人,這是他們尋找了多年的平靜生活,此刻格外珍惜。
過了半個小時,離門比較近的喬邵北站起來出去了,過了會兒他又回來了,坐下繼續喝茶。又過了十分鍾,他起來又出去了,接著再回來坐著喝茶。之後他每次出去的時間間隔都會縮短。當喬邵北再一次出去後,展蘇南聽到了他的聲音:“小河,洗完了?”他立馬放下茶杯,起身出去了。
展蘇南一走出去就看到浴室的門開著,喬邵北已經在浴室裏了。他快步走進去,本來就不大的浴室立馬顯得異常狹小。
“別管了,這裏我們來。”喬邵北抓著顧溪的手讓他出去,洗完澡的顧溪正要收拾就被敲門的喬邵北打斷了。
顧溪用力抽出手,說:“我感冒已經好了,你們別總覺得我身體不好,我來收拾就行了,你們出去吧。”
喬邵北沖顧溪笑笑,突然毫無預警地一手摟住他的腰,彎身把他抱了起來,就像在醫院那回一樣。“邵北!”
“早上量體溫還在燒著呢,哪裏好了。”
不由分說,喬邵北把顧溪抱出了浴室,抱進了客房。展蘇南把顧溪換下來的貼身衣服泡起來,還好顧溪有先見之明先把自己的內褲洗了。
“邵北,你們別這樣。”
顧溪很是焦急地說,臉色比剛剛洗完澡時又紅潤了一些。喬邵北蹲在他麵前拿過一雙新的保暖襪給他穿。顧溪趕忙按住喬邵北的手:“我自己來,自己來就行了。”
“不,我要給你穿襪子。”喬邵北抬頭,不害臊地沖顧溪笑。
顧溪很無力:“邵北,你們,別這樣。”
喬邵北快速給顧溪穿襪子,嘴上說:“你以前給我和蘇南穿衣服、穿襪子、穿鞋的時候我們可沒不好意思過。怎麼反過來你就接受不了了?”
“……”那不一樣。
給顧溪穿好襪子的喬邵北又給他套上厚厚的棉拖鞋,然後他站起來坐到顧溪身邊摟住他說:“小河,我和蘇南在努力地營造我們未來的家,你也努力好不好?努力適應有我們的生活,適應我們給你穿衣服、穿襪子、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