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廷元緩緩收回了目光,嘴角似是帶著笑,像是對自己女兒這副奮力為衛珣說話的樣子感到有趣,端起一旁桌麵上的茶水飲了口,道:“一個下人而已,秋秋何必這麼關心,他的確有功在先,那便賞他些銀兩便可,但他夜入小姐閨房,不論何原因,都是大罪,自是該罰,況且你爹我又不是那等草菅人命的人,打殘不打死,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
溫芷秋聞言,瞪大了眼:“爹爹您打了他?!”
溫芷秋一口氣快喘不上來了,她不過出府半日,衛珣怎就挨了打。
打殘不打死?!
這是什麼誅九族的危險發言啊!
他們溫家以後還要不要活了,若是被衛珣記在心頭,怪他們溫家忘恩負義,恩將仇報,那夢中那些事皆不可能發生了,隻會叫她前世的悲慘命運更加悲慘了。
溫芷秋心焦的等著她父親的回答,半晌後溫廷元才慢悠悠的說:“打倒是沒打,但爹同他說了些話,你猜怎麼著?”
說啥都好,沒將人打殘就好,溫芷秋鬆了口氣,也不知自己心中究竟是擔心自家以後會被衛珣報複,還是單純的為衛珣擔心,轉而心不在焉接話道:“爹爹同他說了什麼?”
溫廷元輕笑一聲:“爹說,叫他莫要癡心妄想,你早就心有所屬,年初與常欽的婚事便會定下,日後為人妻,自是不會再搭理他這個小小護衛,勸他趁早死了這條心。”
溫芷秋一驚,忙道:“什麼心有所屬!爹爹,我不嫁常欽!這事我已經同娘親說過了!”
溫芷秋激動得連聲音都拔高了幾度,像是生怕自己立場不堅決,她爹就當真要把她嫁給常欽了。
溫廷元挑了挑眉,精明的眼眸靜靜地盯著溫芷秋的臉,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溫芷秋不想嫁常欽這事,他自然是知曉了,女兒心思變了他當然也不會強求,可方才這話,他顯然是意有所指,可溫芷秋卻渾然未覺。
難不成,他們想錯了,這事是那小子的單相思?
思及此,溫廷元得意地輕哼了一聲,溫芷秋這邊才霎時回了神來:“不對,爹爹,您說什麼癡心妄想?”
溫廷元擺了擺手:“沒什麼,不嫁便不嫁,為了個護衛,擾得你爹我賞花也賞不清淨。”
溫芷秋臉上一熱,起初以為溫廷元把衛珣給怎麼樣了,自然是著急了些,現在得知隻是訓話一番,自己方才那副緊張的樣子便顯得有些傻。
既然衛珣沒事,溫芷秋這邊還有別的事要做,這便討好地朝溫廷元笑了笑,嬌聲道:“是女兒魯莽了,爹爹也別老逮著一個小小護衛過不去了,我與他什麼都沒有,那女兒這便不打擾爹爹賞花了。”
溫芷秋走後,溫劉氏給溫廷元端了些糕點過來,聽聞了方才女兒前來“大鬧一場”的事,溫劉氏問:“秋秋為了那護衛來找你理論了?”
溫廷元吃了口糕點點了點頭。
溫劉氏想了想,問道:“常欽和衛珣,老爺更瞧得上誰一些?”
溫廷元把糕點放下,臉色有些臭:“誰也瞧不上!”
溫劉氏抿嘴一笑,但笑意又很快散去,擔憂地看了眼溫廷元,好一會才低聲道:“老爺可是在擔心那事?”
溫廷元向來是見不慣這些臭男人的,自家的小白菜,哪頭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