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屏幕上顯示的姓名,這是尤金的視頻通訊,但是打開的時候看見的確是黑發紅瞳的青年。

顏尋的鏡頭正好就對著後方,能夠將原本站著和站起來的倫納德和簡成洲包含進去,後者的唇邊有些水漬,亮晶晶的模樣。

正打算說話的阿維爾:“……”

看著顏尋和她身後的兩個蟲族,阿維爾臉上的猶豫與躊躇在瞬間就消退的一幹二淨,身後的副官一時間失語——怎麼會這樣,明明是要讓阿維爾大人找顏尋緩解一下內心的,現在看來隻會變的更嚴重啊!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顏尋飛快扭頭看了眼,手上不忘將鏡頭轉向另一邊。

拜托,這樣稍微有點點社死誒。

恰如尤金所說,阿維爾在幻境中經曆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思考——幻境內部的時間流速和外麵不相同,阿維爾大約用一個星期的時間消化了“顏尋並不是自己的妹妹,他們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這個消息。

他原本想要在出了幻境之後去詢問諾曼·德維特,但想到自己惡劣的、仿佛把他當做是仇敵一樣的父親,阿維爾又止住了這樣的想法。

按照他父親對母親的依戀程度…確實不可能留下和別人的孩子。

雖然接受了這個事實,但是阿維爾仍然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狀態去麵對顏尋和她的部族。

僅有的雌性和無數雄性,不光是蟲族的雄性擁有著強烈的占有欲,阿維爾自己也是一樣。大抵還是有繼承德維特家族的血脈,他和他的父親一樣不想讓自己喜歡的人注視別人……幾乎到了病態的程度。

不能夠成為父親那樣的人,阿維爾從某個階段起就開始不斷地告誡自己。因此他被自己折磨,在“想”與“不能”之間反複地掙紮。

以至於從幻境中出來的時候,和他進行通訊的謝景竹清楚地感覺到他的狀態處於一個瀕臨崩潰的地步。

顏尋謹慎開口:“這麼晚打過來…是怎麼了嗎?”

她想起尤金告訴自己阿維爾的精神狀態不太對勁,希望剛剛那幕沒有刺激到他。

阿維爾的視線卻錯開了,青年的聲音和簡成洲的信息素感覺有些相仿,但就算是這樣,他已經很努力地在克製著自己的反應不要太過於激烈。

“……我是想說,我和部下已經全部都從幻境中出來了。”

顏尋心想怎麼開始報告公務情況了?但她還是點了點頭:“好哦,我也已經順利進入帝星了,我說過我不想也不會傷害到無辜的人。”

她確實做到了,起碼沒有讓阿維爾成為人類的罪人。

顏尋隔著屏幕沒有辦法感覺到,但是阿維爾身後的副官幾乎都能夠被帝國少將身上的低氣壓給壓垮,他低著頭滿腦子都想著自己應該怎麼逃,就聽見阿維爾說。

“…我很高興,你沒有辜負我。”

副官:“……”

怪不得少將你一點優勢沒有啊!

副官見過蟲族中的部分一等,知道季星源和倫納德這樣的存在非常擅長在語言上讓王女感到愉快,比起帝國少將這種聊天很容易聊死的性格,怎麼看怎麼有趣。

副官忍不住發散了一下想法。

不過要是帝國少將入贅到蟲族的話,人類和蟲族——起碼和顏尋的部族之間就不會產生大型戰爭了吧?

顏尋沒有準備,她一下子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緩解阿維爾的心態,她思考片刻問:“我之前送給你的手環還在嗎?”

阿維爾抬手,白皙骨感的手腕上正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