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麵前這個少年模樣、但其實已經是成熟體的蟲族在信息素中就已經明顯地表現出了不好惹的氣息。

真奇怪,諾曼神色淡淡想,黑湖內是培養出的暗生物,其中用將死或者已經死去的人類飼養,無論如何和蟲族沒有關係才對。

金色眼眸的少年目光上下掃過麵前的男人,他的唇角抹平。少年平日裏爽朗的聲線驟然沉了下去,聲線變得冰冷冷的:“別有太多的好奇心,人類。”

諾曼笑了:“但你現在可是在德維特的地盤。”

男人身上的殺氣不容小覷,他知道和蟲族如果在這個地方打起來,不免有可能對愛人所在的那個位置產生影響,因此隻是在口頭上做出警告。

破軍下一刻閃身到了他的麵前,那雙耀眼的金瞳中滿是血性:“是麼,隻要我想掠奪,這裏就能夠換個主人。”

精致的短匕首和破軍的蛛絲發生了碰撞,諾曼正值壯年,他經常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反應能力極強,為了防止破壞建築物,和破軍打的時候還稍稍收起了一些力道。

這讓破軍更不爽了。

在空氣中那種令人煩躁的信息素的味道中,破軍將所有的不滿全部都轉移到了諾曼的身上。

但這場戰鬥終究沒能夠打到最後。

破軍手腕上配置的終端亮起來,是顏尋的通訊,他的動作本能地一個停滯,被諾曼側踢踹向了另一邊。破軍的身體砸進牆壁裏,諾曼緩緩收回腿,卻並未有下一步動作。

破軍的修複能力強,按理說應該可以立刻反撲,但他毫不猶豫立刻就接通了顏尋的終端通訊。

屏幕上的王女殿下頓了頓:“打架了?”

破軍斂眸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啊…被發現了。”

顏尋:“沒事,沒打死就行,把畫麵切給諾曼。”

能夠在和一等蟲族的戰鬥中獲得優勢的無非就是那幾個人,再結合破軍牆壁和一部分的裝飾,想要知道破軍在什麼地方並不難。

“諾曼將軍,看在我的麵子上,”顏尋說,“這場戰鬥到此為止。”

諾曼正低著頭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中的匕首,聽見顏尋說起這件事情才抬眸:“哦?你的蟲族擅闖民宅的事情就要這麼算了麼。”

顏尋絲毫不因為他的反應而感到慌張,隻是說:“諾曼將軍,你要清楚……”

“我們完全可以直接搶,但出於尊重,隻是讓破軍試探一下而已。”

她說話毫不客氣。

諾曼輕笑了一聲,紅色的眼眸中泛著冷意:“沒想到一段時間沒有見到,我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兒竟然變得那麼伶牙俐齒。”

顏尋謙虛:“也沒有,其實之前就這樣,你沒見到而已。”

破軍全程都沒有說話,少年鼻尖縈繞著古怪的信息素氣息,他本能地向著信息素傳出來的方向看去,那是這條道路的深處,那裏一片黑暗,像是深淵在誘導著人一步一步走進去然後被吞噬。

就在金色的眼中有些失控情緒的時候,破軍聽見了王女的聲音。

“現在,從那裏回來。”她的聲音一下子就將他拉回了現實世界,“破軍,我在會議室等你。”

她覺得現在不是一個合適的、和諾曼·德維特鬧出矛盾的時候,如果問題真的出現在他的身上,那絕非這一段時間就能夠處理的好的。

關閉終端之後,顏尋看向另一個屏幕。

房間裏有謝景竹為主的幾個人類、倫納德和季星源。

屏幕上,那外貌醜陋的部族就這麼大喇喇展現在在場所有人類的眼中,它們的廝殺從不考慮到自身的安危,一時間鮮血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