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嘛?
她可不認為坑了她錢的男人會大方把這條項鏈送給她。
一想到他的試探及他冷若冰霜的眼神,她的頭皮就揪在一塊發麻發痛。
“別讓我發現你說謊。”他的話如魔咒般在腦裏回蕩,如驚濤駭浪席卷而來,讓心髒驀地一顫,再也坐不住了。
她在房時來回走動著,絞著手指,絞盡腦汁。
當時她不過是想找個看得順眼至少對得起自己的男人罷了,這一刻她後悔了。莫霏不像是她招惹得起的人!
她的手從心口往下撫摸,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要鎮定,鎮定。
他不過是探試罷了,他什麼也想不起來不是?他隻是猜測,也隻能猜測。她慌什麼?
別自亂陣腳!
地板都被她的棉拖鞋磨得發光發亮。
慌亂過後,她重新坐了下來,定定地看著那條鑽光四射的項鏈,用手機拍了張照片發到一個號碼上,並附上短信:幫我查一下這款項鏈都落在什麼人手中。
這款項鏈出於意大利著名設計師之手,全球隻有五套,價格昂貴,純屬奢侈品,凡是擁有者都會留下真實信息為這樣的奢侈品購買保險。要查出擁有這款項鏈的人不會太難。
她隻是想求證一下前世的莫少跟現在的莫霏有沒有關係。
接下來她得找出將項鏈放在她房間裏陷害她的人,莫霏不跟她算這筆賬不代表她不跟陷害她的人算這筆賬。
“七小姐,你不能出去。”她一走出房間,門外的保鏢就攔住她。
“在自己的家裏走走都不可以?”杜苡彤不悅地掃他們一眼,穿過走道,還特意加重步子將地板敲得很響。
兩個保鏢隻好耐著性子跟在她後麵。
她上了四樓來到杜明琛的房間,敲門,沒人應答。這樣陰暗的天氣,又飄著細雨,她猜準杜明琛不會到公司裏去而是在家睡懶覺,於是加重了力道,晃得木門呯嘭響。
鬧出的動靜沒有喚醒睡夢中的人倒引來了傭人。
“七小姐,別敲了,五少爺要被吵醒會發脾氣的。”傭人勸說。
“阿姨,把門打開。”她說。
傭人猶豫好一會,為難地說:“七小姐,你有什麼事不能等五少爺醒來再說嗎?”她是專門照顧杜明琛和杜苡萱兄妹的工人,聽誰的指令辦事,心裏明鏡似的。
“那我隻好繼續拍門了。”杜苡彤不理她,大力敲著門。
“杜苡萱,給我滾!”裏麵的人煩躁地大吼一聲。
“我不是杜苡萱,起來,我有事問你。”杜苡彤停止了敲門。
很快,門被人從裏麵拉開,杜明琛穿著真絲睡衣頂著亂蓬蓬的頭發眯著惺忪的眼睛出現在杜苡彤麵前。“你有什麼事?”他有點驚訝,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感到陌生。
“昨晚你的女朋友有沒有來?”她開門見山地問。
“你知道我有女朋友?”他先是一愣,神智清醒了幾分,防備地看著她,“我的事你管不著。”
“誰要管你?”她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我問的是你女朋友,昨晚她來了沒來。”
“來了。沒事我要睡覺了。”他撓撓頭發,欲要關門。
杜苡彤眼明手快地擋住門。“我有事問她,你能不能找她來一趟?”
“你想我媽咪罵死我?”昨晚帶她過來,他現在已經後悔了,母親聽父親說起他的事就要斷他下個月的零花錢,他心裏不痛快極了。一個月的時間很長,靠著公司上班那點微薄的工資還不到他抽煙的錢。
“我懷疑你女朋友偷了莫小姐的項鏈然後嫁禍於我,你是讓她過來呢還是想警察直接請她去警局?”杜苡彤看著他,目光微冷。
“無憑無據你亂說什麼?自己做的事就想胡亂找個人頂替。”他怒了。“小燕沒那個膽偷東西。”
“你又不是她,怎麼知道她有膽沒膽。”她反駁。
他不吭聲,憤怒地瞅著她,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似的。在他看來,以前他跟杜苡彤是隔著楚河漢界相處的,現在杜苡彤分明越界了,竟要冤枉他的女朋友。
“我不會吃這個啞吧虧的,你是叫她過來還是不叫?”杜苡彤再次問。
“理你才是傻子。”杜明琛砰一聲合上門。
“唉喲,這又怎麼了?大清早就鬧得人不安寧。”何曼妮挽著杜朝陽的手走了過來,風韻猶存的臉掛著笑容,然她的眼睛在看向杜苡彤時分明是冷的。
在杜苡彤那求而不得,她的不滿,她的不甘,她的厭惡已經沒有掩飾的必要,漸漸顯露出來。
“爹地,早。”杜苡彤向杜朝陽招呼了一聲,轉身下樓。
“彤彤,既然上來了,就坐一會吧。”杜朝陽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