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1 / 3)

念始終是根深蒂固,隻是聽得李溫棋如此說,還是抑製不住心底顫動。

“任何時候都記著,錯的是傷害你的人,不是你自己,不必在意旁人怎麼想怎麼看,小命最重要,知道麼?”李溫棋敲敲她的小腦瓜,用鬆快的語氣把自己的想法給她灌輸了進去。

葉滿沒說話,隻是戀戀地靠在了他身上。

隨後大夫來診查過,除了好好將養,倒也沒有別的大問題。

李溫棋這才顧得上去收拾自己,用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跑回來了。沒了頹廢的胡子,他看起來又是豐神俊朗的李七爺。

葉滿不禁將他與之前對比,笑了起來:“還是不長胡子好看。”

“想讓我不長胡子,以後見了危險就得躲起來知道麼?”

葉滿不覺得自己替他擋一下是錯的,聽是聽見了,可不見得會去遵循,還振振有詞道:“若是你擋了,我也長了胡子可怎麼辦,我不想長胡子。”

“歪理!”李溫棋揪揪她的鼻子,拿過一旁的膏藥,在她兩臂上還未散去的紅痕上塗抹起來。

葉滿看著自己的手臂,忽然想起來問道:“那幾個人跑了麼?”

“進了錢州地界,跑也沒門兒。”李溫棋說起來就一陣沒好氣,若不是他四哥坐鎮,必然要揍得那夥人滿地找牙。

原本蹲幾年大牢就可以的事兒,他們這麼一鬧,斷頭台倒是上定了。

葉滿在剿匪之初還有些可憐那個女匪頭,覺得她被人辜負也不易,如今看著自己滿身傷,覺得自己的同情著實不必泛濫。

李溫棋好像生怕她也被洗腦一樣,有一搭沒一搭聊起來:“雖說人渣可惡,可這麼搭上自己一輩子,到了陰間還要跟那人渣一塊兒投胎,又是何苦?她打著解救別人的幌子,卻不解救那些真正受苦的女子,逮著還沒嫁人的黃花閨女算什麼事?說到底也是昏了頭發泄自己被辜負的仇恨罷了。”

葉滿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嗯嗯地點頭。

李溫棋看她反而心不在焉,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想什麼呢?說起來那土匪頭子那會兒跟你說什麼了?別是也挑撥離間,把你帶跑偏了。”

“沒說什麼啊。”葉滿把自己另一條胳膊遞過去,告起狀來,“她罵你罵得挺狠的,我覺得那些話用來罵人渣挺好,也能學學。”

“還要近墨者黑!”李溫棋又舉起自己的拳頭來,小臂上肌肉結實,“遇到人渣浪費什麼嘴皮子,直接揍!”

葉滿笑嘻嘻問道:“揍不過怎麼辦?”

“那就回來告狀,我去揍。”

“那要是人渣是你呢?”葉滿說完才意識到這話找打,吐了吐舌頭忙噤了聲。

李溫棋當真給她氣笑了,又不想她亂撲騰牽動了傷口,從一旁的賬本裏扯出來一頁沒寫過的紙,慢悠悠地提起筆,“葉小滿,我就給你記著這筆賬,看回頭怎麼收拾你。”

“我說錯話了。”葉滿忙抱著他的手臂,軟語相求。

李溫棋很不給麵子道:“晚了,你就想好怎麼抵消這筆賬吧。”

葉滿看他鐵了心,鼓了鼓臉頰,偷偷地打算當傷員久一點,這樣他就沒辦法拿自己怎麼樣。

李溫棋好像找到了“記賬”的樂趣,總是無意之中就給葉滿下絆子,讓她不停地“欠債”。葉滿看著快能裝訂成冊的債款,默默念他是個奸商。

這一通折騰,他們暫且也沒能再離開錢州。

方文還特意新找了個大廚,變著法子給葉滿做補身的膳食,每日必有一道豬肝做的菜。

“豬肝補血,方先生一片心意,咱們不能辜負。”李溫棋一邊說著,一邊給葉滿碗裏夾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