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就應該有回報,她為楚昀做了那麼多,再怎麼楚昀也該回頭看她吧,哪怕一眼。
顧綰此前從未談過戀愛,小說裏的愛情便是她對愛情的所有幻想,殊不知真實的感情從來都是你情我願的,不是她喜歡上了楚昀,楚昀就必須要喜歡她。
“小姐?”花溪見顧綰想得出神,歪頭喚了一聲。
顧綰回過神來,這才搖了搖頭道:“自然是沒想了,都過去這麼久了。”
的確沒想了,自楚昀剿滅叛臣賊黨一事傳到邊城來之後,已是再沒聽說過楚昀的消息了,這裏離歲都那麼遠,她在這不會再知道他的消息了。
或許他已另娶,或許他又去了別處,或許……
或許就這樣相忘於江湖,便是最好的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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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前,一男子風塵仆仆趕到,矯健的身子從馬背上下來,拍了拍馬脖子朝門口前來迎接的劉貴笑了笑:“劉叔,好久不見,將軍可在府上?”
“袁護衛,可算來了,將軍等你好些天了。”劉貴上前將馬匹牽過來交給了一旁的馬夫,隨後連忙迎著男子進府。
袁蒙,曾是楚昀身邊的護衛,是楚昀手下的精兵猛將,那場大戰時,他正巧被派往臨城傳遞消息,隻是再回到邊城時,一切都已變了樣。
楚昀在邊城“死後”,便是被袁蒙找到了,隨後帶回了他在邊城的屋子裏,直到後來皇帝找到楚昀,將他接走。
當時的袁蒙並沒有跟楚昀一同前往歲都,他的兄弟們死在了邊城,他便想留在這片土地上永遠陪著他們。
從邊城到歲都,快馬加鞭也要兩個多月的時間,出發時還是春天,到了歲都便已是炎炎夏日。
袁蒙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樂嗬道:“這歲都也沒比邊城好到哪去嘛,不也一樣熱烘烘的。”
“夏日自然是炎熱的,將軍就在裏麵,袁護衛請進,我去取些冰來,解解暑。”劉貴帶著袁蒙來到楚昀的書房前。
屋內的窗邊站著一個高挺的背影,寬肩窄腰,雙腿修長,屋外的陽光灑在他的肩頭,像是不用瞧見這人的麵容,便已是氣宇軒昂。
“將、將軍……”袁蒙一進屋愣住了,四下沒看到輪椅,反而看到站立起的那人,張嘴喊出了聲,沒曾想當初那個被自己救回去奄奄一息的人,如今竟又重新站了起來。
楚昀轉過身來,不仔細看並看不出腿上有什麼毛病,隻是步子邁開便能清楚看出和尋常人還是有些許區別。
他的雙腿略為僵硬,不至於跛腳,但顯然不怎麼靈活。
姿勢稱不上怪異,但又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好久不見,阿蒙。”已經許久沒有笑過的嘴角扯出了一個不太好看的弧度,楚昀走到袁蒙跟前,伸出雙臂抱住了自己的好兄弟,語氣裏飽含著複雜的情緒,一切也盡在不言中了。
隻是這煽情的情緒並未帶動袁蒙,被抱住的瞬間他猛然僵住了身子,隨後掙脫開來連連後退幾步,瞪著眼睛驚恐萬分地看著楚昀:“你、你……將軍?你怎麼回事,你怎麼站起來了,而且還、還……”
著實給袁蒙嚇得不會說話了,這也不怪袁蒙,以往的楚昀,怎是會這般表達自己情緒之人,別說上前抱住多年未見的兄弟,就是一句好久不見也得是板著臉吝嗇開口。
“我在學習。”楚昀臉上出現一絲不自在,但很快視線又變得柔和起來,他在袁蒙麵前又走動了幾步解釋道,“現如今站立和行走都可以做到了,隻是還有些僵硬,陰雨天腿還是會隱隱作痛,估計是病根子落下了,能站能走已經很不錯了。”
楚昀一句話說得輕描淡寫,殊不知過去三年每一個夜晚,他風雨無阻地練習站立和行走,跌倒數次也爬起來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