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可比她哭得還狠的是那個麵容姣好的原主。

或者是她。

當時,劉雲舒感覺就是自己在怯懦哭泣, 隻對著小姑娘喃喃道,“可是她是我媽媽啊。

小姑娘眼中的光慢慢黯淡下去。

可她仍然在哭,劉雲舒能夠感受到那哭泣的女人就是她,那麼懦弱無能,顧影自憐,還連累著自己的孩子受到欺負。

哪怕稚嫩如小兒子,那人也不曾放過,小姑娘懷抱稚氣的弟弟,兩人在默默哭泣。

劉雲舒還在哭泣,她幾乎無法停止自己的哭泣,既讓她心生厭煩,又頭痛欲裂。

為什麼,從前隻能旁觀原主記憶的她現在卻成了記憶的主角,而且記憶中的自己時時在哭泣,活像一個缺了魂智的傀儡。

怒火之下的她頭疼欲裂,所以下午才會在看到女兒不安的眼淚時突然爆發。

她眼瞼微微下斂,指甲掐入手心,隻為讓自己從那些記憶裏脫離。

究竟是誰有那通天的本領令她蘇醒在現代 ,又對她的身體做了什麼?原主究竟是何來曆,為何她做過的事,恍若自己經曆過一般?

劉雲舒百般頭緒纏繞,這是她勃然大怒的原因,無法訴諸於口。

良久,寂靜房間中終於再次傳來她的聲音,“韶思延,如果你發現有人控製了你,那人強大又神秘,叫人不寒而栗,你會如何?”

是心生恐懼,不戰而降?還是死磕到底,隻為探尋真相。

“情況不同,則戰術不同。”韶思延忽然開口。

如果這種事情真的發生,他會在最大限度保全家人的基礎上籌劃,無論是戰或降都會依據當時形勢做全盤打算。

若不會威脅到他摯愛之人的安全,他會在實力未豐之前暫時避其鋒芒。可若是那人圖謀甚大,任由事情發展會導致更大的傷害,那麼無論結果如何,他都會選擇與之一戰。

“若你連他是誰都不清楚,又該如何?”劉雲舒心生疲憊。

至今她仍然無法卜出那人的絲毫信息,甚至連發生什麼都全盤不知。

背後的那隻手像是要推著她走,卻不知將她推入何方。

再加上被那股氣息所傷,她至今無法凝聚靈力,這些都是隱患令她不得不防。

寂靜中,是韶思延篤定的聲音,“我相信你都會做出最適當的選擇。”

一如夢境中,她引誘那幫妖物出來尋求破解之法,後又毅然決然離開夢境。

劉雲舒輕輕抬頭,蒼白的臉頰叫人心生憐惜,但這個身體裏住著一個強大的靈魂,任由風浪襲來,依舊會保持鎮定執著,破除魔障。

他信她。

她忽然笑了。

如此懂她之人,她原以為不會出現,然而他卻時時打破她的想象,叫她驚訝不已,又仿佛就該如此。

她慢慢恢複神色,一笑生花。

被某人深深篆刻在記憶裏。

......

悠悠白雲之上,一架被人全包的飛機平穩啟航,任是機場見多識廣,也沒想到有人真的包了架飛機運人。

現在的公司都這麼財大氣粗的嘛。

當然,有錢不掙不是生意人的聰明之選,於是這架飛機就此啟航,坐在商務艙的人以兩個老人和一個中年人為首,他們此刻正商量什麼,爭執不斷。

“師祖要做什麼我們暫且不知,那這群忤逆不孝之徒交由師祖出出氣沒啥問題,但為什麼還要盡可能多派些人承受師祖的怒火”這不是讓自己沒參與過雷擊之戰的徒弟心寒嘛。

“濟良無需激動,二師弟如此說肯定有他的考量,咱們不妨聽聽二師弟的看法。”

巫頌這次連自己心疼的孫女都不敢不顧,自然是想讓師祖出氣的,但是那這是限定在那天參與行動的人,如果真的要加些人送到師祖麵前,先不說確實傷了那些徒弟的心,而且師祖難道不會察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