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能為了等到嶽父家的主持,忍辱偷生那麼多年,想來柳任峰也不介意多忍她兩年,隻是有人可對她無所求,自然也不會嬌慣她。

畢竟一上來就要打她臉的,這千年間,恐怕就她一個。

死死扣住那個手臂,麵帶不悅地看著俞玉紅,聖潔的臉龐也多了絲冰冷,更像是下凡的神女般高貴冷豔。

尤其此刻眼神中夾帶著冰冷怒火,更叫人心生退意。

“你......你給我放開。”俞玉紅萬萬沒想到她竟敢反抗,明明從前無論她怎麼打她,她都隻會哭的,那麼叫人心煩。

隻是那時的心煩,在此刻都成了疑惑,為什麼短短幾月,有人的變化如此之大。

身後有人投來質疑的眼神,不悅道,“夠了,像什麼樣子,沒大沒小,還不放開你媽。”

柳任峰眉峰緊促,眼神充滿了威脅意味,好像不照他說的做,自己就對她失望的樣子。

原主從小在外婆身邊長大,對父母的愛渴望至極,珍惜到她願意為她一絲淺薄到根本沒有的愛而日日哭泣。

但劉雲舒可不是這樣,無論那世,她搜孑然一人,沒有父母,更無族親,隻有一國重擔壓在肩頭,唯幸身邊有徒弟三人,好友凡幾,沒有絲毫遺憾。

任何人想拿親情這件事來威脅她,簡直可笑至極。

盡管不知小徒弟如何尋找到她的族親,並促成她在千年後的轉世,但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對這對夫妻生出絲毫感情。

若是他們威脅她,她不介意讓他們從前做的業障好好朝他們聊聊。

“是嘛,那我就放開了。”劉雲舒輕輕一鬆手,一直掙紮的俞玉紅身子一個踉蹌,就摔倒在地,疼得冷汗冒了出來。

然而那人卻還是衣袂飄飄,優雅的步伐自她身側穿過,徑直走向那個臉色漆黑如墨色的男人。

劉雲舒步姿搖曳,蓮步輕移,走到沙發這裏,餘光瞥了她一眼,右手一抬,一動不動靠在沙發上,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更別說叫他一聲“爸”。

這樣的劉雲舒絕對是陌生的,若非從她臉上還能看出從前的影子,柳任峰絕對會懷疑是韶思延受夠了,所以把女兒給她替換了。

他眼神質疑,冷冷地注視她。

在他的眼神下,劉雲舒輕輕柔柔,行雲流水泡著清茶,那動作一舉手一投足便是風華無限,叫人心生疑惑。

到底一個怯懦至極的人突然變成如此,肯定發生什麼,他懷疑的目光始終不離她身上。

而此刻終於站了起來的俞玉紅,看著她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竟還想再打她一次,卻被人狠狠拉住。

劉雲舒自始至終都非常淡定,畢竟搜刮之前的記憶,這對夫妻一直都是如此,一人唱白臉,一人唱紅臉,演技好不高超。

她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托住價值不菲的茶盞,優雅送到自己唇邊抿了一口。

端是優雅恣意,凜然不可侵犯。

然而柳任峰卻認出來那茶杯是之前吵得十分火熱的一個書香世家的傳世之寶,是個千年的老古董。

價值上億,即使是他都隻是遠遠看過它一眼,可韶思延竟如此寵她,這麼珍貴的東西就當做日常飲水的茶具。

暴殄天物。

柳任峰臉色越發漆黑,望著她喝茶的動作更覺肉疼,對她下命令道,“這套茶具送於我吧,改天我送你套新的。”

跑來為劉雲舒送上瓜果的張媽一臉震驚,想著臉呢?

這套茶具可是老先生花了一個多億買的,一直放在韶家老宅裏,後來覺得太太可能會喜歡才拿到別墅裏來,還讓她觀察太太喜不喜歡。

先不說這是先生的心意,就是這茶具的價值,誰會說一億說送人就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