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淚明顯和他的體重成正比,嘩啦啦的眼淚潸然而下,以母子情牽絆的至親血緣總算還是有了團聚的時刻。
“昊昊,昊昊。”空氣瞬間凝結,屋內覆蓋上一層冰渣慢慢凝成雪花的模樣,一個黑色的身影隱隱浮現,依舊是肥胖的身軀,沒有眼睛的她看起來依舊悲傷,望著李昊彌漫著愧疚的氣息~2。
“媽、媽媽?你是我媽媽嗎?”
嗚嗚——
如泣如訴的嗚咽聲回蕩在這個寒窖,訴說著自己的不甘和委屈。
本來她可以一直陪在孩子身邊的,如果不去楓林小學報道的話。
自小時候她就聽說自己八字輕,小時候就被鬼上身過,但她從來不信,直到那天,她記得清清楚楚。
當時楓林小學招募新生,她不想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便跟他爸商量下報了名,當天送他報道。
和兒子剛到楓林小學的時候,他們滿心的喜悅,她帶著孩子隨著那些家長四處閑逛,站在鍾樓旁望南方那片鬱鬱蔥蔥的樹林時,她本不打算去的,可突然身體就像是不聽使喚了似的直直走了過去,等她再次清醒自己已經成了這個模樣,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她看到那個怪物穿上她的皮偽裝成她帶走了她的兒子。
畏懼此刻自己的那樣,同樣害怕兒子受到傷害,那段時間的黑暗無助就像是幾日未覓食的食人蟻般啃噬著她殘破不堪的身軀。
“阿姨,我想和媽媽在一起,把我的壽命分給媽媽好不好。”
劉豔瘋狂搖擺著頭,雙手合十求劉雲舒不要答應。
劉雲舒輕輕一甩,跳繩柔軟地繞著她的小腹打圈,就像是個繩子狀的腰帶,她語氣平常,“人死如燈滅,即使年小,你們也該知道這個道理。”
若是所有的人都能因感情而使陰陽相隔成了笑話,那陰陽秩序也亂了。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嗎?”韶思辰喃喃。
劉雲舒沒說話,此刻天亮了,第一道霞光照射至富麗堂皇精妙絕倫的別墅,一倒冷淡的背影朝著某個地方走去。
經曆了一晚冷風攻擊的傭人們此起彼伏打起了噴嚏。
“昨晚是降溫了嗎?可凍死我了。”
“我也是,我差點沒被凍成冰塊。”
“不應該啊,這季節還能冷成這樣。”
眾人喋喋不休,然而看到好些門上刺啦的印子,昨晚的冷風來襲都沒啥大不了的了。
他們人心惶惶、議論紛紛的。
“啊啊啊,鬼啊有鬼——”鬼哭狼嚎跑出別墅的不是張琪悅又是誰,要是知道會遇到昨晚的事兒,她寧願從來沒來過這個地方,直到坐上車她青色的臉憔悴的不成樣子,牙齒打顫的叫著,“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再也不要來了。”
因為監控壞掉了,因此昨晚發生的一切都無從知曉,但工作還得繼續,人漸漸忙碌起來。
特別是別墅的木工,以往清閑的要命,此刻卻成了香餑餑,到處需要他大顯身手。
清晨的餐桌上,韶雨晴乖乖坐著吃食物,他們已經很少這樣一起吃飯了,隻是對麵是表情奇怪的哥哥,左邊是雲淡風輕夾菜的媽媽,她不由覺得昨晚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然而不管她怎麼問,韶思辰的嘴巴蚌殼一樣閉的緊緊的。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誰會相信有那種事情,而且害怕妹妹受到驚嚇,他自然不肯開口。
坐上各自的車,劉雲舒單獨叫住了韶思辰安排任務。
“這個拿著。”韶思辰接過那個隻在寺廟見過的黃紙團子,隻愣了下便收下點頭。
若是旁人聽到的話,恐怕會驚恐地看著這對母子,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