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看看有沒有魚。

一天沒吃肉了,沒勁!

有個空間跟沒有一樣!

她動作突然一頓,剛才她的棍子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

不會是魚吧?

“四嬸嬸!”紀冬冬驚呼一聲,跟著楚怡跑下河腹中。

紀仲川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看到了楚怡和紀冬冬。

一大一小在玩水!他眼皮跳了跳,走過去。

“紀冬冬。”他叫了聲小侄女,聲音聽不出喜怒。

一大一小抬起頭,楚怡愣愣地看著男人,“你怎麼在這?”

男人看著她,沉聲道:“你上來。”

“等一下,我把這魚抓了。”說著她就被魚甩了一臉水,她也顧不上和他說話了。

她和冬冬抓了半天抓不到,兩個人都奈何不了這條小魚!

紀仲川看著水窪裏頭的魚撲騰著,再看看興奮又手忙腳亂地兩人,歎了口氣,挽起袖子下了河。

強硬地把人拉起來,擰著眉又重複了一遍,“上去。”

楚怡張嘴想反駁兩句,又發現紀仲川正定定地看著她。

她看著他突然想起今早上兩人的那個吻。

當時因為紀仲川低頭湊過來,她又剛巧抬頭,幸虧隻是碰到了他的臉。

楚怡想到這就不敢再多直視紀仲川,舔了舔幹澀的唇,垂眸耷眼一言不發地拉紀冬冬上了岸。

她的小動作他都看在眼裏,他想說什麼時她已經轉身了。

男人看著女人纖細瘦弱的背影,眉頭一直緊鎖著,他突然輕歎一聲,彎腰把水窪裏的小魚給撈上來。

拿著魚上了岸的他又是一副溫和的樣子。

“爹!”小姑娘紀冬冬突然出聲。

也是這時,楚怡順著紀冬冬視線看過去,才發現紀家四兄弟甚至紀二興都在,都清一色的顏色衣服,難怪她剛才認不出。

“剛才你們聚在那裏聊什麼?”

“聊沅水河幹了的事。”沅水河在榆山村非常重要,斷水相當於斷命。

“這魚你想怎麼處理?”他抬了抬手裏的用草串起來的魚。

“不用交公?”紀仲川搖頭,反問她,“我們有抓到魚嗎?”

楚怡覺得自己小看了這個男人,她順勢提要求,“我想喝魚湯。”鯽魚湯。

抓來的魚雖然隻有巴掌大小,但塞牙縫的肉也是肉啊。

走在兩人身邊的紀冬冬也甜甜的附和著,“四叔,我也想喝。”

回到家,紀仲川把魚處理了之後,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端了個小瓦罐回來。

“家裏連個鍋都需要借。”楚怡捶腿歎氣。

紀仲川嗯了一聲,把瓦罐放爐子上燜上。

“四嬸嬸,家裏的鍋都被奶奶鎖在她房間裏了,不是沒有。”小姑娘幫她捶著腿,一邊小聲嘀咕。

楚怡愣了愣,在記憶裏找了好久才找到紀冬冬說的情況,她摸了摸小姑娘的頭,“你奶奶真可愛。”老太太眼光挺長遠的啊。

紀仲川抬腳出廚房的動作頓了頓,突然想起楚怡和他娘打架那次,後來有人心有餘悸地跟他說。

——你媳婦跟你娘肯定上輩子甚至上上輩子都是仇人。

紀仲川回頭看了一眼楚怡,眉眼溫柔地和侄女談笑,他心頭的疑惑又起來了。

難道懷了孩子人會變得溫柔一點?

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

第二天,紀仲川拿著幹糧和砍刀上山,他得在山上待一整天,他今天要在山上搭房子。

他和陳平安商量了一下,在山上養雞,人也住在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