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色瞬間變得扭曲起來,“啊!啊!啊!”你什麼意思?你也開始嫌棄我了對不對!你們一個個的都是沒有良心的狗東西!
莊子逸看到她突然這樣,也不是很明白這是為什麼。
但是聯想到剛才莊明禮說的煙花。
於是他理所當然的認為,趙惠蘭是因為煙花的事情才會如此。
他想到以前趙惠蘭其實不愛在自家院子裏放煙花,而是喜歡出去看。
於是他慢慢蹲下身子,在趙惠蘭麵前溫聲道:“娘是不是想要出去瞧瞧?”
他歎了口氣,聲音裏帶著幾分惆悵,“倒不是我們不願意,隻是如今天氣還是冷的,娘眼下身子骨不好,若是出去了,隻怕會凍傷身體。”
還有就是趙惠蘭這麼個性子,若是在外麵接觸到了旁人鄙夷同情的目光,指不定又要發瘋。
他倒不是覺得趙惠蘭發瘋的話,會讓他煩躁。
他隻是擔心趙惠蘭發起瘋來開始折磨自己,要是哪天熬不住,一下子咬舌自盡就去了。
趙惠蘭眼中淌出熱淚,“啊啊啊!”你什麼意思?你也跟他一夥的是不是!
一個早就發了瘋的人,她的思維方式是不能與常人相提並論的。
莊子逸也真怕她會傷到自己,於是轉移話題。
但他也是一個可能情商不是怎麼高的小夥子。
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看著趙惠蘭,神情有些複雜,“娘,你知道嗎?大年初五那日,阿婧便要出嫁了。”
“你記不記得你以前還想要她代替莊玉瑤出嫁,但是陰差陽錯之下,到底還是她嫁給了楚王。”
之前他們一家人都想讓莊婧溪替莊玉瑤出嫁。
說的好聽一點,是舍不得莊玉瑤受委屈。
可若說的難聽一點,那就是希望莊婧溪代替莊玉瑤送死。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最後當今皇上居然真的給莊婧溪和江寒鈺賜了婚。
他不知道江寒鈺對莊婧溪會不會好。
但是依照現在的情形來看,總歸不會差就是了。
他後來聽說,趙惠蘭大鬧公堂的那一日,江寒鈺還特意出現給莊婧溪撐腰。
不管江寒鈺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但總歸他是站在了莊婧溪那邊。
而陸家那邊也始終是站在莊婧溪這邊的。
有陸家做靠山,莊婧溪的處境總歸不會太差。
就是不知道趙惠蘭聽聞此話會是個什麼心情了。
莊子逸原本以為趙惠蘭會撒潑打滾會突然之間麵色扭曲。
不過對方反而出奇地安靜,沒有哭也沒有鬧。
隻是看著漆黑的夜空發著呆。
莊明禮瞧著趙惠蘭這幅模樣,也隻是歎了一口氣。
他將手落在莊子逸肩上,語氣有些複雜,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是看著漆黑的夜空,“以後莫要說這些了。”
莊子逸耷拉下腦袋。
有那麼一瞬間,他整個人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妹妹就要成親了,可是妹妹卻不再是他的妹妹了。
姑娘家出閣,其實該是由做兄弟的背出府門上花轎。
然而,背莊婧溪出門的那個人,儼然是輪不到他莊子逸了。
趙惠蘭並沒有因為他們兩個提到莊婧溪,而突然之間麵色扭曲發出難聽的怪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