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韓彥就夠讓江寒鈺警覺了。

但好在目前的莊婧溪並不喜歡韓彥。

但日後呢?

莊婧溪聽著這句話,一時沒忍住笑彎了眼睛。

她搖了搖頭,好一會兒才堪堪止住笑意。

莊婧溪看著江寒鈺,慢慢地道:“亂花漸欲迷人眼,可我不喜歡看花。那些花漂亮不漂亮的,又關我什麼事呢?”

江寒鈺眉毛一挑,看著她的眼睛,“不喜歡花,那草木和雲彩呢?”

莊婧溪喝了一口桂花酒,仰頭看著天上皎潔如雪的月亮,“也不喜歡,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會在中途被什麼花花草草迷了眼。”

“不準你自己很清楚你想要的是什麼,我也是。”

江寒鈺彎起唇,這一瞬間,他眸色清亮的仿佛有一顆星辰落進了他眼中。

他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過過今日一般的中秋了。

雖然距離心願達成還有些遠。

但好在別人也搶不走她。

江寒鈺笑了笑,側頭看著莊婧溪,給她帶來了第二個消息,“今夜沈娉婷悄悄溜出宮的事,他知道了。”

莊婧溪知道江寒鈺口中的他,指的就是明宣帝。

她並不意外,裝熱瑤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點破了沈娉婷公主的身份,又將五公主身上披著陸飛白的披風一事說了出來。

沒鬧得滿城風雨,都要仰仗江寒鈺。

當然,也有她故意在眾人麵前挑起和莊家人的矛盾轉移眾人的視線。

雖說此事不至於傳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也不至於毀壞了二人的名聲。

但若說不傳到明宣帝耳中,又怎麼可能呢?

莊婧溪坐直了身子,臉色有些凝重,“皇上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江寒鈺笑了一下,隻是那笑容有些古怪,說不上是嘲諷多一些,還是果然如此多一些,“發了好大一通火,先將沈娉婷關起來了。”

“若沈娉婷是先皇後所出,他或許還能對她多幾分寬容,可她不是。她雖然同沈珩一樣,占著一個嫡字,可此嫡非彼嫡。”

皇室中還活著的公主就沈娉婷一個。

別的公主,要麼一出生就夭亡。

要麼因母妃參與了謀害先皇後被明宣帝秋後算賬,連帶著孩子也被他厭惡。

皇室的公主,失了母妃,又失了帝王的疼愛,身邊沒有人護著,香消玉殞也是遲早的事。

便是有母妃護著也被明宣帝疼愛的,也差點就去見了閻王。

沈娉婷九歲那年,就差點死了。

不過好在被人救了。

若不然這個五公主也是活不下來的。

明宣帝當然疼愛沈娉婷,畢竟他皇子眾多,女兒卻隻有這麼一個。

但這並不代表沈娉婷有任性的資本。

堂堂公主,在中秋之夜溜出皇宮,還被人認了出來,身上還披著男子的披風,明宣帝哪裏能容得了這個?

莊婧溪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平心而論,五公主人不壞,甚至稱得上是一個姑娘。

隻是她記得在原書中,這位公主的結局並不好。

公主遠嫁,遠離京城。

而駙馬愛酗酒,醉酒之後,還會家暴公主。

駙馬縱情酒色,公主同他形同陌路,遠嫁的姑娘,縱然貴為公主,受了委屈,也無人能夠為其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