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虞宗正和二叔要求分家的。
可虞幼窈還是覺得不妥,分不分家這事取決於祖母,隻要祖母不同意分家,虞宗正和二叔礙於孝道,也不會說什麼吧!
瞧一瞧鎮國侯府,四房人紮堆著住一起不分家。
是一家人不想分家?
這又怎麼可能,誰不想自己一個戶頭裏,關了門過自己的日子?
是鎮國侯宋老夫人壓著不讓分家。
隻一句等我死了,你們就分家,晚輩就沒人敢置喙半句,否則就是不敬不孝。
想到了此處,虞幼窈輕歎了一聲:“要是虞府沒有分家就好了,二嬸娘管著家裏,就是天塌下來了,也輪不上我,家裏有長輩周全著,就算我想去莊子上小住幾天,隻要身邊帶好了人,祖母也會同意的。”
旁人家的姐兒們,三不五時都會由家裏的長輩,帶出去逛一逛,偶爾巡視莊子,也會將姐兒帶在身邊,一邊教導做事,一邊帶出來散一散心,就是平常過節了,有當家人妥當了安排,還能帶出去熱鬧。
虞兼葭能去莊子上,身體不大好是一回事,最主要還是家裏有祖母,還有她周全著。
可輪到了她就別想了。
這兩年來,她偶爾因著管家之便,倒是可以到外頭去走動,可因著沒有長輩跟著,也不好在外麵久呆。
也就走馬觀花辦完了事,就打道回府了。
周令懷目光一深:“突然想到莊子上小住,可是因為宋明昭要過來府裏,與湖山先生學習的緣故?”
虞幼窈心裏一“咯噔”,猶豫了一下,點頭:“有、有點。”
她雖然沒對表哥提過關於噩夢的事,可對宋明昭敬而遠之的態度,也沒刻意瞞著表哥,表哥也能猜到,卻始終沒有探問過她。
周令懷一蹙眉。
虞幼窈心裏一虛,就垂著小腦袋,不敢看他了。
這逃避的態度,顯然是對宋明昭不願多提,周令懷目光沉了沉:“是先前宋明昭對你有什麼過份的言行?”
他想著之前去山東平叛,殷三打聽到的消息是,宋明昭曾和虞幼窈不知因何緣故,鬧了個不歡而散。
難道與這個有關?
隻是依宋明昭的性子,著實不像是個唐突的人。
便是每次來了虞府,見著了虞幼窈,不管是光明正大地看,還是借了喝茶遮掩了瞧,眼神都透了一抹深沉,克製。
這樣的目光眼神,他最熟悉。
定是裝在心裏頭,十分喜愛,心悅,不覺連看她的目光都透了克製、隱忍,是擔心唐突了,更擔心孟浪了。
若一個人連看她的目光都是珍而視之,愛而重之。
也不需要懷疑什麼。
也是因此,周令懷才對宋明昭如鯁在喉。
虞幼窈想了想,就搖搖頭:“那倒不曾,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著了宋明昭,心裏不覺就有些不舒服,想要離他遠些。”
上次宋明昭突然提及了她的表字,雖然有些唐突,可這事也不好說。
也是因為這事,她懷疑宋明昭會知道她的表字,也做了和她類似的夢,可這兩年接觸下來,宋明昭對她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