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皆是鬼穀先賢,一人之言,重於九鼎之寶。三寸之舌,勝過百萬雄師,“一笑則而天下興,一怒使諸侯懼,不外如是也!”
提及鬼穀,湖山先生也是歎息連連,腦中首先浮現的便是曆史上那些,神鬼莫測,名垂千古的大人物。
也不知道這大周朝又將麵臨怎樣的風雨?
閑雲先生微微一歎:“我何嚐不知,如今已身在局中,但殷懷璽執棋在手,以天下做羅天棋盤,第一步棋,便誅盡了藩王的忠良之心,逼平王不得不孤注一擲,送世子進京為質子。”
平王對世子十分器重,若非萬不得已如何能將一個寄予厚望的兒子送進京當質子?
“他這一怒,是要動搖江山社稷,覆傾天下,而今,他的屠刀已然架到了長興侯的脖子上,劍指幽州,我若不為棋子,待狄人長驅直入,不知又有多少無辜百姓,將會死在狄人鐵騎之下。”
湖山先生默然不語,便又想到了當今局勢,藩王必反,已成定局。
閑雲先生不禁想到了,當年與他論道,險勝了他半籌的少年。
原以為,殷懷璽是有心算計,勝之不武,卻萬萬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竟也成了也手中棋,盤中局。
閑雲先生進了府,二房這邊有祖母坐鎮,虞幼窈便去青蕖院,尋了表哥。
周令懷在書房裏修畫,就聽到了虞幼窈輕快地腳步聲,低頭瞧了畫上剛修的部分已經晾幹了,就將畫卷起收好。
這時,虞幼窈探頭進來了,眉眼彎彎地笑:“表哥,書房裏有很濃的顏料味道,你剛才作畫了嗎?”
周令懷頷首:“在修畫,剛剛修完了一部分。”
言下之意,他現在不修畫了。
虞幼窈聽懂了,就拎起裙子進屋,好奇地看了被表哥擱在一旁的畫軸:“表哥畫了什麼,能給我看看嗎?”
這個畫軸格外的大,應是大幅畫作,表哥也很寶貴這幅畫,她好幾次過來,都看到表哥在修這幅畫,細算起來竟將近一個月了,也不知道畫了什麼。
周令懷搖頭:“等修好了再給你看。”
虞幼窈呶著嘴兒:“這麼大一幅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修好,表哥是不是擔心我問你討要了去,所以故意不給看的。”
周令懷一聽這話,就笑了:“正有此意!”
自從來了虞府,他也畫了不少畫作,這些作品都被小姑娘以各種理由、借口,撒嬌、耍賴,賣萌地討要了去。
自己卻是沒留下幾件。
虞幼窈鼓了鼓雙頰:“表哥這是什麼話呀,我是問你討要了沒錯,可那也要你肯給呀,周瑜打黃蓋,也是你情我願。”
周令懷頓時失笑,可不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麼?
小姑娘磨起人來,便是人老成精的虞老夫人也是頂不住得。
他每回瞧了小姑娘,仰著天鵝頸,抬著小腦袋,眼兒亮晶晶地瞧著他,更是恨不得連心窩子也掏給她了去。
“這一次,就懇請表妹高抬貴手。”一邊說著,周令懷轉頭就瞧了書案後頭的彩粙牡丹雙耳高瓶。
虞幼窈順著他的目光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