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在去年發生了變化,原身弟弟診斷出白血病,父母把原主和爺爺奶奶都接到城裏,進行匹配。

然後就發現原主根本不是他們家的孩子,可以說一點關係都沒有。

之後卻巧了,他們居然找到了匹配度非常高的骨髓捐獻者,陳天才成功移植,身體也越來越好。

之前發現原主身份的時候,陳家隱瞞下這件事,讓原主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顧陳天才,直到他身體全好不需要照顧了,他們才翻臉說原主隻是他們好心收養的,現在她快滿十八歲,他們也就沒有義務再養著她,然後收拾了原主平時的衣物,就把她趕出門了。

“我們之前可憐你,在路邊撿到你後,養了你十八年,現在你成年了,你也該出去找工作養活自己了,我們也不需要你回報我們,別再來找我們了,路上見到也當不認識吧!”當時養母是這麼說的。

原主底子不錯,雖然穿著土,身材過於消瘦,人沒啥見識學曆也不高,但在南方二線城市當個服務員還是有人要的,隻是當她拿了一個月工資,興衝衝的去陳家,想用第一筆工資稍微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卻發現陳家早在一個月前,趕她離開後三天內就全部離開了。

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也沒留下聯係方式,但是據鄰居們反應,陳家不僅賣了房,連家具到鍋碗瓢盆,什麼都不要了。

有愛嚼舌根的女人不乏惡意的揣測說,陳家要不是發大財,就是闖了大禍避難去了。

陳家兩夫妻在南方這座城市呆了快二十年了,白手起家到買房買車,家境雖然越來越好,但摳門這一品行卻是從頭到尾都沒有改變,除了撐門麵的一些東西,家裏的東西能用就絕不會買新的,賴倪相信,如果他們是正常搬家,肯定不會就這麼便宜賣掉或者扔了。

而且他們在這裏買房買車,賴倪記得不久前他們還商量著給兒子再買一套房以後娶媳婦,都代表他們原本是打算在這裏長期發展的,正常情況下不可能這麼突然就做如此重要的改變。

更何況他們什麼聯係方式都沒留下,對原本的客戶和合作夥伴也是一個招呼都沒有,就代表陳建國已經完全放棄他們了,原主養父陳建國不是什麼衝動的人,能做出這樣的決定,不是有大難,就是發大財。

而且賴倪深深的懷疑,肯定是發大財。

不過原主卻不這樣認為,她被鄰居的話嚇到了,腦子裏總是回蕩著有大難這幾個字,頓時辭了工當天就買車票回老家,在她心裏,老家那就是根,有難了肯定是回老家去了,而且他們既然沒跟自己說,肯定也是覺得自己知道的。

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長途跋涉,幾經周轉,終於回到那個偏遠的小山村,卻茫然的發現自己猜錯了,老家依然空無一人,無處可去的她本來還想著住在老家,看看過段時間陳家人回不回來,結果村長他們卻說她已經不是陳家人,不能住在陳家溝,也不能住在這附近,要她馬上離開。

然後茫然的原主就再次被趕走了。

賴倪深深的覺得,這一切都充滿了問題,要是她肯定是假裝離開,稍後回來探聽消息,隻可惜她不是原主,她現在看到的聽到的一切都是原主的記憶,而原主雖然舍不得,雖然很彷徨,卻還是真的走了。

一個十七八歲雖然髒兮兮但看起來長的居然還不錯的姑娘,孤身在外,臉上還掛著茫然與彷徨,就像是在身上掛了一張“來欺負我,來騙我”的牌匾一般,很快就引起各路宵小的注意。

好幾次她都差點被人連皮帶骨吞了,幸好她也不是倒黴到底,路上遇到一個幹練的短發女人,她實在看不過眼搭救了原主一番,並在知道原主無處可去而且也不知道去哪裏後,說她自己要回首都,問原主要不要跟她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