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義引兵殺到,看到府衙被圍,於是沉聲道:“黃老將軍,裏麵如何?”
黃忠拱手道:“老朽等已經把府衙給圍起來了,隻是……我等不敢輕易攻擊,還請將軍做主。”
麴義苦笑一聲,道:“老將軍,那裏麵是一個皇上,我們不好處置,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使君了,等使君來了,再說吧。”
眾將雖然不以為然,但也沒有反對,耐下心等候著。
袁術坐在府衙之中,呆呆看著兩個兒子,突然叫道:“張鮍說朕有天子之命,那為何天要棄朕於此啊!”說完放聲大哭,楊弘也滿麵悲戚的道:“陛下,自古大丈夫能屈能伸,到了此時,請陛下……暫時屈膝,向劉琮請降,留得一命吧!”
袁術哀哀的看著楊弘,道:“豈有天子向人乞命之理啊?”楊弘也是淚流滿麵,泣聲道:“周天子尚請降於秦,子嬰亦拜首高祖和霸王,陛下到了這會亦隻得學古人了。”
袁術哀歎一聲,流淚不止,這會張勳推門進來,叫道:“陛下,劉琮到了,請您出去見麵呢。”袁術恐懼的道:“他叫我出去做什麼?”
張勳看到他那幅恐懼的樣子,不由得一陣心疼,伏身跪倒,道:“陛下,我軍雖然隻有千餘人,但都是禦林精騎,臣願拚死擋住劉琮軍,請陸勉將軍,保陛下從後門逃走,雷緒、雷薄、陳蘭三將還在,隻要能和他們會合……。”
張勳的話音沒落,陸勉也推門進來了,臉色死白的道:“公戚,雷緒三人殺了袁驃騎,劫了糧草自北門逃走了。”陸勉的話無異於驚雷一般,砸在了眾人頭上,讓他們都呆怔怔的站在了那裏,個個無語。
楊弘最先反應過來,叫道:“陛下,此時隻能請降了!”
袁術一咬牙,道:“我去見劉琮小兒!”說完顫微微的站了起來,袁耀、袁輝兩個扶著出了府衙大堂,徑到了府衙圍牆邊上,有兩個兵士立了一架梯子立在了牆上,這會袁術不再是提劍領軍北上討董的一方武勇諸侯了,就像是一個老邁的衰微的朽夫一般,一步三晃的爬上了梯子,向外看去。
府外燈球火把亮如白晝,劉琮在諸文武陪同之下,跨騎玉騅立在軍前,遠遠的看到袁術探出頭來,拱手道:“袁世叔。”
袁術這會也托不得大了,哆嗦著叫道:“劉使君,你要如何啊?”
劉琮道:“袁世叔,你僭稱帝號,禍害江淮,已是天地不容了,世侄勸你一句,還是馬上出府授降,等候天子發落吧!”
袁術慘笑一聲,道:“以朕……以我之罪,如若出降就是千刀萬剮之罪了,劉使君,袁術也是看炎漢氣已盡,又得了傳國玉璽,這才按天數稱製,沒想到曹操禍國,逆天而行,才使術落到了今天這個局麵,就連南下豫章也是他曹操挑梭的,劉使君看在我與你父都是一路諸侯份上,放術一條生路吧。”
劉琮眼見袁術到了這個地麵,還癡迷為改,冷哼一聲,道:“袁世叔,多說無益,你若不降,那我就攻府了!”說話間用力一揮手,麴義手中鬼羅刹一揮,叫道:“衝!”傅彤指揮本軍向著府門攻去,大門被撞木撞得不停搖晃,袁術在牆上被震得東搖西晃,臉色慘白,哪裏還敢談條件,叫道:“劉使君不必攻了,袁某出降就是了!”
劉琮示意麴義,兵馬立刻停了下來,袁術下了圍牆上行屍走肉一般的回到了府衙之中,呆坐片刻,從懷中取出了那枚訛詐孫策的傳國玉璽遞給了袁耀道:“你拿著,出降吧。”
袁耀急叫道:“父親!”此時真情流露也不叫父皇了。
袁術搖了搖頭,向楊弘道:“取些****來解渴吧。”楊弘苦笑道:“陛下,此時隻得血水,何來****啊。”袁術突然長聲哀叫道:“袁術至於此乎!”說完一張嘴噴血不止,袁耀、袁輝、楊弘、張勳、陸勉五人同時衝了過來,叫道:“父皇(陛下)!”
袁術擺手製止他們喊叫,輕聲道:“我死之後,你們執玉璽請降劉琮吧,他為人謙和溫善,一定……不會惡待你們的,也算給我們袁家……留一點後了!”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聲音突然拔高,尖聲直刺屋脊,然後嘔血鬥餘,臥榻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