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吃飽喝足收拾完，已經快晚上了，顧言在床上喂孩子，薑柏帶著小木頭在旁邊跟他聊天
周敬泡了點茶，和趙虎何鹿坐在桌子上商量著事情
“現在我跟趙虎的積蓄加起來，再有這個月磚瓦窯的利潤，手頭已經有了一千零五十兩，我的意思是，明天，我就去找荒山的主人，跟他交定金，先把地皮拿下來再說”
“我同意，荒山的清理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等到春天再交付開荒怕是來不及”
趙虎想的明顯是要比周敬更周全
“等種子發芽時間太久，咱們重點是要移栽已經長成型的葡萄老樁，最好的時間就是元宵節過後的下一個月，要以最快的速度移栽，這樣才能保證成活率，那麼咱們至少要在元宵節後，就將樹苗運回來”
何鹿掰著手指頭算了算日子
“現在已經是月底了，下個月就是年底，二月初過年，也就是說，滿打滿算隻有兩個月的時間”
不算不知道，一算連周敬也嚇了一跳
“我原本是想用村子裏的勞力，但是……”
真怕升米恩，鬥米仇的事情再出現
何鹿低著頭，咬牙試探的問道
“你們敢不敢，賭一把”
兩個男人看著眼前這個哥兒
再之前王村的事情上，就能看出來何鹿主賀機靈的，遇事不慌，不然周敬也不會讓他參與這次會議
“你說”
何鹿掰著手指頭
“一個哥兒，三兩銀，足夠了”
五十多兩，至少能買十五個人
“何公子，我們不做人口買賣”
周敬有些生氣，真不敢相信他居然看錯何鹿了
趙虎也是一樣，覺得這有些侮辱人
合理鼓足了勇氣
“是買還是救，你說了不算”
屋子裏的氣氛有些凝重，顧言看著懷裏的孩子
“敬哥，咱們又不是做皮肉生意，隻是從他們家裏把人買斷，等過兩年工錢抵完了，是去是留他們自己選唄”
顧言一語點醒夢中人
“那我們直接雇他們就好了，幹什麼要買”
周敬不解，合理解釋道
“周老板憑什麼會覺得，村裏人會容忍家中的哥兒掙錢錢比家裏的男人多，男人的自尊心，不會允許他們出來做工的，反而背地裏會罵你心術不正，借著幹活收集哥兒供自己享用”
何鹿給周敬添了碗茶
“不要低估了人性的可怕，隻要他們發現家中哥兒或者女人比男人能幹，不出一個月，這個哥兒或者女人的名聲就壞到極點，村子裏麵，什麼難聽的謠言都敢造的”
薑柏在這個村子裏生活了十多年，深知何鹿說的是對的
“村東頭的阿林嫂，繡活是一絕，之前還被縣裏的員外請去繡壽圖，得了整整一兩的賞錢，回來就被他男人打了一頓，村裏人就都說，她是去賣身子了，不然一個女人怎麼可能繡繡花就賺一兩銀，最後她男人為了名聲，活活把阿林嫂逼死了”
“什麼？”
周敬都不敢相信，這些人真的能無知到去草菅人命
“小柏，我之前問過你，為什麼以前在家不編點小玩意賺錢，讓家裏也能看得起你，你說你不喜歡，是真的不喜歡嗎”
薑柏低著頭不說話，他不說，趙虎便懂了
活著，遠比想象中的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