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言之聽著外頭震天響的騎兵行進之聲,隻覺得那馬蹄聲次次都踩在了他的心髒上。
“這可如何是好啊,朔州府的騎兵竟然都查到了這裏,刺史大人一定是找出了我克扣賑災糧的證據。”
吳言之重重的錘了一下牆壁,牙關都在打哆嗦道。
“克扣朝廷發放的賑災糧,這可是要掉腦袋的重罪,就算我出身庸都城的吳氏,那也保不了我這條性命了!”
聽到吳言之的話,安嶺縣縣委謝良陽也有些光火道。
“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你當初若是不幹不就沒有這潑天大罪了嗎?現在害得我也被你拖下了水!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啊!早知道昨兒個就該收拾東西跑路!”
吳言之本就氣到了極點,一把薅住謝良陽的官服衣領道。
“我拖你下水?你可別忘了,當時喊著行軍之糧不可動的名號去問朝廷要賑災糧餉的可是你自己!現在安嶺縣的軍營糧庫裏還能掏出來十石糧草嗎?不都被你私下賣的幹幹淨淨,我可曾從中討得半分好處?你這小小七品官的家產,現在隻怕是比刺史那四品大員都要高,隻可惜啊,你是有命掙,沒命花!”
聽到這些話的謝良陽一下子癱軟下去,本以為趁著朔州災荒的時節,他可以不動聲色的發一筆橫財,到時候等朝廷發放了賑災糧餉再把軍營糧庫的虧損給補上,沒想到啊,最終還是被人發現了罪證。
一想到自己要麵臨殺頭的刑罰,謝良陽心中的悔恨就幾乎要滿溢出來。
“你們吳家不是背靠著聖地懸空寺嗎?請那些高人出麵,肯定能保下我們的吧,大不了從此以後就落發為僧,那也總比脖子上留個碗口大的疤好吧?”
聽著謝良陽慌不擇路地回話,吳言之怒罵一聲道。
“我呸!你想的倒是美,懸空寺連我都不會救,還會救你一個毫不相幹的小官?你以為懸空寺多大的麵子,就是希夷山掌教見到了聖人龍攆,那也要恭恭敬敬地俯身行大禮,你還落發為僧?你以為懸空寺是什麼人都收嗎?要我說你還不如去找個偏僻地方的青樓當龜公,蠅營狗苟說不定還能混一條殘命。”
眼下,謝良陽也不樂意理會吳言之的譏諷,逃不掉也就隻剩下殺頭的份。
就在這時,側室的房門被人輕輕敲響。
聽到這個聲音,裏麵的兩人隻覺得汗毛都豎了起來。
謝良陽小聲問道。
“誰!”
而此時,外頭傳來了縣衙門小差役的聲音。
“縣尉大人,是我!”
見不是來抓自己的人,謝良陽和吳言之那懸著的心也落下了一點點。
謝良陽上前打開房門,將小差役拉了進來道。
“讓你查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小差役喘了口氣後回答道。
“回縣尉大人的話,安嶺縣外頭的三處城關都被州府帶來的騎兵包圍了,而他們現在正在城中搜查,不過正門哪裏並沒有人設防,縣尉大人,您可以悄悄的從正門出去。”
聞言,謝良陽和吳言之大喜過望,真可謂天無絕人之路。
當下,他們就將早早收拾好的金銀細軟背在了身上,又解開頭發,換了一身窮苦人家的殘破布衣,偽裝成逃難的難民。
就在謝良陽和吳言之兩人準備正門走去時,小差役卻拉住了他們兩人。
“大人,不要走這裏,走小門!”
謝良陽聞言愣了愣,繼而連連點頭道。
“對對對,走小門。”
隨後兩人就在小差役的帶領下,從正堂旁的小路繞去,朝著縣衙後麵的小門快步走去。
複行數十步,眼前豁然開朗,隻見一扇隻夠一人通過的木門出現在兩人眼前。
“好好好,逃出去後就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有了這些金銀細軟,日後哪怕不做商賈,隻吃老本都夠用了,再娶兩個美嬌妻。”
謝良陽還在憧憬著日後的富裕生活,吳言之卻懶得聽他扯這些虛談。
他上前一把拉開了木門,可前麵的景象卻讓他幾乎停止了呼吸。
隻見木門後站著的正是帶刀的朔州府佐官高疾,在高疾身後,上百名騎兵手執長槍,槍鋒凜冽,正對著門後的他們二人。
見到佐官高疾,謝良陽也是心頭一震,頓時腳下癱軟,連逃跑的氣力都仿佛被抽幹了。
而那小差役也走到了高疾的身前,恭恭敬敬地拱手道。
“佐官大人,人給您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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