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縣官道之上。
“李君,那樣真的沒關係嗎?”
聽到桃夭夭的詢問,李夜清不禁側目道。
“你是說那蜃妖寧帆帆?”
對此,桃夭夭微微頷首,不予置否。
李夜清輕輕歎息了一聲,而後感慨道。
“我相信她不會那樣的,畢竟當年隻是一普通的漁家姑娘,本該出嫁後與夫家一同贍養操勞一生的母親,卻沒想到被推上了神女的火坑,就連死後化妖了也不得安寧,到底也是個可憐人。”
桃夭夭有些不解,側目追問道。
“那李君怎麼如何處置她,剛剛你在神祠中說要她幫一個忙。”
“如今的隴西道朔州,可謂是神道凋敝,五通神尚未歸位,此地靈澤神又隕落了,而泗水府君的靈氣也分作兩處,一處在柳翎兒體內,一處在蜃妖體內。”
說到這裏,李夜清拍了拍衣袖,有些頭疼道。
“如此想來,朔州的善後清掃之事,的確麻煩至極,要解決三處神位的著落,還要將今日所發生的事情上奏聖人,其實我有意想讓蜃妖承繼靈澤神神位,在此地降雨五十年,直到下一場神位更迭,這既是對她畫地為牢的懲罰,也是給她鋪好的一條贖罪之路。”
而桃夭夭則是不禁莞爾一笑。
聽到桃夭夭的笑聲,李夜清轉頭問道。
“夭夭姐這是在笑什麼,我安置的可是有些不夠妥當?”
聽到李夜清這話,桃夭夭擺了擺手道。
“哪裏哪裏,怎麼會呢,我隻是覺得李君不管對人還是對妖,都是那麼的心善。”
“我隻是對於可救之人和可渡之妖有所憐憫,至於那些惡妖的為虎作倀的左道歹人,自然還是不會心慈手軟。”
說話間,兩人就已經穿過官道,來到了清河縣城門外。
李夜清指著拴在城門旁的兩匹駿馬道。
“幸好我讓吳都尉臨走時留下了兩匹玉衣衛中所飼養的神駿,若不然將神行甲馬給了方小草,我還不知道如何趕去朔州城呢,走吧,我們該動身了,這兩匹馬有著稀薄的妖魔血脈,再加上有靈氣加持,相比一個時辰光景,我們就能夠到達朔州城了,速度也不輸神行甲馬。”
桃夭夭將韁繩握在手中後問道。
“唉?我也要騎馬嗎。”
李夜清挑眉道。
“感受一番有何不可,若是夭夭姐不願騎馬,回畫境之中或是用妖力趕路,也無不可。”
“自然不是,隻是有些驚訝,李君可得快些,到時候我可不等你。”
桃夭夭翻身上馬,雙手攥緊韁繩,用力一拉後喝了一聲,駿馬就有如離弦之羽般奔跑起來,幾個呼吸間就將李夜清甩在了身後。
見狀,李夜清也不甘落後,上馬後兩腿猛得一夾馬腹,那胯下的紫鬃馬嘶鳴一聲,朝著前方迅速追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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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嶺縣外。
安嶺縣臨近於清河和清陵兩處縣城,但在朔州地界上隻算的上是不起眼的小城。
但此城數十年前可是庸都城軍營作用來駐兵屯糧的一處重地,因此城關不大,卻修繕的極為堅固。
而麟功聖人繼位後,將此地改成了駐紮軍卒的戶所,雖然規模遠不如前十數年,可依舊也還是囤積了數萬石糧草,城關上的弓弩和火銃也同樣嶄新。
此時的安嶺縣城關外,玉衣衛千戶李明燭正護送著柳翎兒一家趕進城中。
見城關緊閉,李明燭便翻身下馬,上前叩響了城門。
“什麼人!”
城關上負責當值的軍卒立馬大聲問道。
李明燭看向城關之上的那人,拱手回道。
“護送清河縣的逃難之人來此,還請打開城門,放我等進去。”
那軍卒擺了擺手道。
“清河縣的逃難之人?今日我們安嶺縣中所收容的人已經夠多了,縣令有令,關閉城門,任何人不得進入,你們還是快快離去吧。”
這時,柳翎兒上前拉了拉李明燭的衣角道。
“李叔,要不我們還是走吧。”
聞言,李明燭心中頓時有了幾分火氣。
他用力拍打了兩下城門,大聲道。
“我乃朔州城玉衣衛轄製的千戶,此番是奉都司大人的命令,送這幾人進城,你如何敢攔?區區縣令,芥子大小的官職,竟然也敢……”
沒等李明燭的話說完,上頭的軍卒又笑道。
“什麼都司,沒聽說過,你還是快快離去,現在清河縣可鬧著妖魔呢……”
聽著這一番話,李明燭剛要抬腳踹門,卻聽見後麵傳來了震天的馬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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