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火和打磨的手藝都是極為上乘的鍛造術,不愧是出自劍閣的門下。”
隨後在付了十文錢後,青年就將短刀別在腰間,向下拉了拉頭頂的鬥笠,徑直離開了鐵匠鋪子所在的街道。
李夜清看著身形漸漸消失在視野盡頭的青年,心裏有著說不上的感覺,似乎是有些熟悉。
“真是個怪人。”
李夜清搖了搖頭,心想那青年說自己來自於蜀州,那離劍閣應該也不算遠。
但眼下他也沒想太多,看著已經又開始下雨的晦暗天空,向年輕鐵匠道了別就準備回驛站裏去。
而這時,鐵匠那十歲的女娃娃剛好從鋪子裏走了出來,笑吟吟道。
“爹爹,飯食給你熱好啦!”
見此情形,好客的年輕鐵匠也熱情招呼道。
“客官,眼前正下著大雨,不妨在我這用了飯食,等這陰雨小了些再走吧。”
看了看鋪子外,又看看鐵匠和他的女兒再三相勸,李夜清隻得道謝,說了一聲好。
鐵匠鋪的飯食很是簡單,一竹盤的蔥絲烙餅,一碟醃魚和幾碗薄粥,雖然單調,卻也做的有滋有味。
茶案上,李夜清和年輕鐵匠聊了許多有關天下的名劍,兩人說的極為投機,幾乎將大玄國有名的劍都說了一遍。
隨後年輕鐵匠又請求看看李夜清腰間那柄斷了劍首的霜降。
李夜清夾了一塊醃魚道。
“尋常之劍,且略有殘破,不值一提罷了。”
但話雖這樣說,李夜清還是將那柄劍遞給了年輕鐵匠。
年輕鐵匠拔出霜降,隻一眼就發現這柄略顯古樸的劍,其鍛造之術乃是上上等,就算是當年在劍閣裏,他也沒有見過比這更好的。
“好劍!”
可當他將霜降完全抽離劍鞘後才明白,為什麼李夜清要說這是一柄殘破的劍。
隻見手中的劍崩斷了劍首,顯得極為突兀,這讓生性愛劍的年輕鐵匠直呼可惜。
年輕鐵匠將霜降還給了李夜清,李夜清接過後回道。
“不瞞兄台,在下此次正是要去蜀地的劍閣,求高明鑄劍師來替我修複此劍。”
“原來如此,不過以我拙見,這樣的好劍怕是修複起來並不容易,且對材料要求苛刻至極,稍有不慎就會毀了這柄好劍。”
說到這裏,年輕鐵匠又擺了擺手道。
“不過我少年時在劍閣也隻是個區區外門弟子,自然是眼見有限,若是那些劍閣中的長老高功們,肯定是有修複之法的。”
李夜清也是一笑。
“那就借兄台吉言了。”
隨後兩人又說到了有關清河縣的妖患之事,年輕鐵匠連連歎息,李夜清則是勸慰說朝廷已經派遣高功來此處理,相信不出多時,清河縣就會恢複往日寧靜。
不知不覺,鋪子外的陰雨漸漸小了去,隻是天空依舊晦暗無光。
李夜清悄悄將一兩銀子作為飯錢,將銀子揣在了女童的手中後就作別了鐵匠父女,帶著那柄橫刀回了驛站中。
等李夜清回到驛站時,時辰已經臨近申末。
吳遠照和那些手下的玉衣衛們正在隔壁廂房裏玩葉子牌,這是朔州地界與投壺和骰子齊名的賭博玩法,隻不過江南道中牌九更為風靡。
聽著隔壁的吆喝時,李夜清搖了搖頭。
他闔上廂房木門,臨了又加了一道符法在門上。
隨後,李夜清將腰間的畫軸和橫刀都取下,擺在了廂房內的書案上。
李夜清敲了敲畫軸,問道。
“雪兒。”
片刻後,一道清冷聲音就傳了出來。
“李君,我在。”
隨著畫軸的攤開,隻見畫上的那隻小巧白狐動了動,隨後塗山雪便出現在了李夜清身側。
李夜清拿起書案上的橫刀,遞過去道。
“你現在沒有什麼好刀使用,練的雙手刀法也難以精進,我給你買了一柄橫刀和一柄障刀,障刀還需要三五日時間才能打造完畢,雖然不是什麼名刀,且先用著,日後去了蜀地劍閣,我再替你尋兩柄好刀。”
塗山雪麵露喜色,她接過橫刀,又從自己的狐尾上取下了當日李夜清從朱雀大街買的掛飾,別在橫刀的刀柄尾端後懸掛在自己的腰間。
“多謝李君。”
說到這裏,塗山雪似乎想起來了什麼,她小聲問道。
“李君,你說的計劃,準備什麼時候行動?”
聞言,李夜清推開廂房的木窗,看著外麵清河縣的晦暗景象。
“就在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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