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僅有她一人走過山門,那些隨行的鎮國公府騎兵全都隻能在青雀山門外駐守,不得踏入山門半步。
看見徐之雲,李夜清上前兩步道。
“小郎君,許久不見了。”
令他以外的是,這次小郎君倒是沒有嗆他兩句,而是笑著問道。
“是呀,浮玉山上好玩嗎?”
“也就那樣吧,道宮裏可不比市井長街有趣,不過。”
李夜清說到這裏卻頓了頓,他清了清嗓子道。
“小郎君,我有件事情不得不告訴你。”
見李夜清露出了一幅正經的神色,徐之雲不禁詫異回問道。
“何事?”
“我前幾日回了一趟玉衣巷,從指揮使口中得知了一件事情。”
言止於此,李夜清頓了頓,最終還是說道。
“柳折他………死了。”
“什麼?”
聽到這個消息,徐之雲震驚地捂住了嘴。
她化名徐運在玉衣巷任職總旗官時就一直跟在都尉柳折的身後,雖然兩人總是吵鬧不斷,柳折礙於徐之雲的身份,又不敢將她請出玉衣衛,可數月相處下來,兩人關係也頗為密切。
此時從李夜清這裏得知,柳折真的死在了隴西道清河縣後,徐之雲一時間還有些難以置信。
“柳折他真的死了?”
麵對徐之雲的又一次詢問,李夜清隻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現在徐之雲才是真的相信,那個武功已經練到先天,總是將女妓大腿之類的俗詞掛在嘴邊的柳都尉是真的死了。
李夜清歎了口氣,拍了拍徐之雲的肩膀道。
“小郎君不用太過傷心,自從選擇成為玉衣衛的那一天,柳折就已經有想到過這一天了,等青雀山的事務忙完後,我會去一趟蜀地庸都,其中會途徑隴西道的清河縣,到時帶些錢財去慰問柳都尉的家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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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朝北方的無夢居建製規格簡單,與李夜清在浮玉山上的小築相同。
隻是在青雀山北處的山霧極濃,經久也不會消散,無夢居又在陰青色的穹漏之下,顯得仿若幻地一般。
薑紙煙走過山霧氤氳的青石山道,莫約半盞茶光景才來到了無夢居的木門前。
她伸手輕叩三聲木門。
片刻後,隨著吱呀一聲,木門緩緩打開。
“師傅?”
言罷,木門深處就傳來了一聲應答。
“是慧玄嗎,進來。”
薑紙煙跟在一隻精怪的後麵走進無夢居內。
麵前白胖的精怪是一隻夢獸,它與李夜清身邊的那隻夢蠶有些相似,隻是少了些胭脂色。
來到無夢居深處,薑慧玄對著幾案後的女官輯手道。
“弟子薑慧玄,見過師傅。”
………………
酉末。
薑慧玄獨自一人走下青雀山北峰。
她和無夢道人敘談了許久,對於自己準備考取上庸學宮的事情,無夢道人也是極為支持的。
雖然年少時就曾拜入青雀山門下,但是她到底出身自廟堂,背後所依靠的何趙二氏也不會讓其在青雀山上清靜一生。
因此考取上庸學宮,投身依附廟堂的儒門才是她的最好歸宿。
薑慧玄站在北峰的青石巷道上,兩側就是高大道宮的朱牆青簷,眼前的天幕仿佛被朱牆所束縛著一般,狹小、將晚。
看著陰青色的天幕中霞光逐漸褪去,夜幕將要低垂,薑慧玄輕歎一聲,朝著山下走去。
而遠處青雀山門外的坊道上,廟堂軍營已經在青雀山左右駐紮,隻等著明日聖人的龍攆與文武百官的到來。
地上的燈會與夜幕的星辰交相輝映,卻又永不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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