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表弟最近消停的原因是被禁足,前些天心血來潮打馬球,可貴妃不許他騎馬他隻能在屋裏騎著人打,結果一棒子脫了手,把個可憐的宮女給打死了,姑媽得知後大怒,罰他禁足半個月。
按大唐規矩,皇帝除了皇後一個正牌婆娘,有一百多個有編製的,理論上所有後宮的女人他都隨便睡,而整個後宮有幾萬個女人。
這個數字有些恐怖,除了官宦人家的閨女,還有大量民間女子和犯官賤民的女兒,絕大多數隻能從事最低等的體力勞動,而且活的毫無尊嚴,一點小事都可能被活活打死,還有各種疾病,勞累,意外,甚至凍餓等原因導致橫死,極其悲慘,即使沒橫死,在高大的宮牆內一年年苦熬青春也不是什麼好事。
遠遠眺望著高大的丹鳳門(大明宮正門),煩了說不出心裏是什麼滋味,最後也隻能搖頭苦笑。
回到國公府,正與月兒阿墨商量賣寶石開酒肆的事,一群人走進了院子,為首一人身穿紫袍手持拂塵,竟是見過一麵的大太監陳守。
大唐的宦官分為幾大塊,以內侍省六局二十四司管理後宮。第二塊是神策軍,以神策左右軍護軍中尉以及宮裏的樞密使最牛,第三塊是摻和到外邊去的各鎮監軍以及掌管各地皇莊產業的外使。而這位陳守便是內侍省的三位大監之一,在宮裏權力不小,也是姑媽的第一狗腿子。
“娘娘口諭!”,站定後手中拂塵一擺,眾兄弟隻能按規矩亂紛紛跪下。
“賞安西將士絹百匹,錢三十萬,禦酒百瓶,另賞楊氏玉梳背金釵一副”。
直到月兒接過錦盒煩了才想起她叫楊氏,陳守笑嘻嘻道:“楊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
煩了微微一愣,說道:“不敢稱將軍,大官裏麵請”。
兩人裏屋坐定,陳守笑眯眯的道:“將軍不必多想,咱家就是想與將軍親近一下”。
一句親近一下讓煩了瞬間寒毛直豎,滿臉警惕的問道:“在下粗人,大官有話不妨直說”。
陳守道:“我文不成武不就的就是個奴婢,蒙貴妃娘娘看得起,提拔了個小頭目”,意思很簡單,我是貴妃的人,咱們是一夥的。
“大官太謙遜了,人能記住自己的身份,就已經是難得了”,煩了不動聲色的恭維了他一句。
“沒錯!”,陳守撫掌道:“就是這個道理,咱家沒別的本事,也不敢癡心妄想,能伺候好陛下和娘娘便知足了。這兩天可沒少聽娘娘念叨將軍,她說你是個難得的聰明人,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煩了道:“娘娘是看在老王爺麵上才賞了我們兄弟一口飯吃,以後要去宮裏當差,還得靠大官多照應”。
陳守眉開眼笑,埋怨道:“楊兄弟這說的什麼話,都是給娘娘和太子爺辦事兒,說照應就太見外了”。
“是是是”,煩了連連點頭,“陳兄說的是,咱們一榮俱榮,齊心協力”。
“哎!”,陳守一拍巴掌,“一榮俱榮,這話說的好”。
煩了已經明白了他的目的,就是想結交。
姑媽當他麵提過自己,這次賞賜東西裏還給了月兒一份,這家夥敏銳的覺察到了什麼,想拉自己做個外援。也好,宮裏有個能說上話的人確實有好處,都是跟著姑媽混的,他也沒理由害自己。
陳守心滿意足的起身道:“我聽娘娘問起沉香亭的菊花,該是想去賞花遊玩,兄弟也該有個準備”。
煩了拱手道:“多謝陳兄提醒,待有閑暇,小弟做個東道”。
陳守邊走邊笑著道:“好!日後常來常往”。
“我送陳兄”。
“留步”。
“兄弟我還就有個強脾氣,非要送上一送”。
“哈哈,好好好,便依兄弟”。
倆人說笑著一路走出代國公府大門,驚掉無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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