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四把她身體不舒服的事向宿建國隱瞞了,並且還編造了一個使她的“消失”變得合理的理由,讓宿建國沒有追問,那麼,梁四到底說了什麼啊?
“你跟我爸說了什麼?”
“啊?沒說什麼啊。餓了嗎?要不出去吃東西?帶你嚐嚐京味兒。”
“你到底和我爸說了什麼?”
夏縈嵐話音剛落,還沒等梁四說什麼,就有個人推門進來。
“你丫的就這麼衝進來,要是病人在休息怎麼辦?”梁四見到那人便說。
是個年輕男人,年齡和梁四路祈差不多,手中提著一個食盒。
“照你這性子,如果真不能打擾,門外大概設了重兵把守,連敲門都不給吧?我還不了解你?”那男人繼續走進來,並把食盒放到櫃子上。
“小姑娘沒事了吧?話說梁四你這也太大動幹戈了吧?小姑娘就是水土不服而已,你就找了總院的高級醫師來替她親自診斷,也不怕在這裏調養的那幫老頭子們閑話,為了這小姑娘李醫師還不得不把很多預約推掉,你丫能耐啊?”
“我又不需要那幫老家夥的肯定。”梁四一臉不以為然,並把食盒打開,親自盛了一碗紅豆湯,遞到夏縈嵐身前。
“吃吧,京城這季節是幹燥了些,也難怪你這南方小姑娘適應不了,十幾個小時沒吃東西了也不好吃太難消化的,吃了這些,身體緩和過來後你愛吃什麼吃什麼。”梁四邊遞過那碗紅豆湯邊說,“怎麼,難道還要我喂你?沒見過你這麼矜貴的。”
“我沒胃口。”是不想吃陌生人給的東西,她根本就不認識這個梁四。雙手推了推,剛想起來,又被梁四給按了回去。
旁邊的男人笑了笑,推了推眼鏡,看著夏縈嵐說:“果然是路祈那廝的口味啊,電梯少女,瞧這……”
“滾出去。”梁四打斷了那男人,語氣依舊平和,也依舊透著不容人反抗的氣勢。
男人聳聳肩,沒說什麼就乖乖出去了,出了門,輕聲帶上,又嘀咕了句“怎麼梁四也跟路祈一副德性了”。
病房內的兩個人都聽見了,卻也都假裝沒聽見,梁四手中依舊端著那碗紅豆湯。
“睡了十個小時,肚子也該空了,餓了就吃點,沒有毒的,再說,我們還敢在軍總院害你不成?”梁四似笑非笑地看著夏縈嵐,似乎又有些無奈,隻不過不太明顯,“我可從來沒這樣哄過人。”
“幫我找一下路祈。”這些人都是認識路祈的,夏縈嵐不找他們幫忙找誰?也懶得說廢話,夏縈嵐直截了當地說。
“先吃東西。”梁四蹙眉。
“路祈現在在哪裏?”
“先吃東西。”梁四的眉頭鎖得更緊了些。
“你和路祈什麼關係啊?”
“先吃東西。”梁四整張臉都拉下來。
“我吃了東西你就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
“你到底吃不吃的?”梁四繼續蹙眉,看樣子忍耐到了極限。
夏縈嵐微不可聞地努了努嘴,心想有什麼好忍耐的,他一直忽略她的問題,應該忍耐的是她才是吧?隻要稍稍回答她一個問題,她就不會追問了,回答一下又不能怎樣。夏縈嵐腹誹,卻也乖乖接過紅豆湯,溫度正好合適,不燙也不冷,拿起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吃起來,她真的是餓了。
半個小時後,夏縈嵐總算吃飽了,梁四給她遞了紙巾,看著她細細把嘴巴擦幹淨,就拉著她起身。
“幹什麼?”
“你身體沒事了,不該出院?去換衣服。”
“哦,路祈呢?”
“快去換衣服。”
“幫我聯係下路祈。”
“快去換衣服。”
……
不管夏縈嵐問什麼,梁四都用“快去換衣服”來回答,夏縈嵐無奈,隻好乖乖去換了衣服。
如此狂妄到極致的男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居然對別人的話不為所動,隻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不管怎樣都不會做任何改動,這梁四,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啊?
剛換好衣服出來,又被梁四按著肩膀“挾持”離開,直到回到他的車裏。
“我吃完了東西,也換了衣服,可以告訴我路祈在哪裏了吧?”
“我剛才可有說,隻要你吃完東西換完衣服我就回答你的問題?一切都是你自己想象的。”
聽到梁四的回答,夏縈嵐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噎住了喉嚨,說不出話來。
“你和我很熟?憑什麼讓我回答你的問題呢?說不說都是我的自由,我沒有義務回答你,你也沒有權利要求我回答你。”梁四並沒有看夏縈嵐,語氣不鹹不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