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傾雲早上是在院門的碎裂聲中從修煉狀態下驚醒的。
她拉開門環胸倚在那裏,看了眼衝入自己院子中劍拔弩張的幾個人,歎了口氣道:“這又是怎麼了?”
她真傻,真的,居然以為自己能閑下來。
齊淵劍未出鞘,冰著一張臉站在中間,對於司徒藥人快戳到他身上的劍視而不見,龍冥天肅容堵在已經沒有了門的門口,他是聽到聲響才剛剛趕來,莫杉麵無表情的站在距離司徒藥人三米遠的地方麵對齊淵,就像是和司徒藥人還要龍冥天兩人一起將他包圍起來了。
看起來強闖她的住處的,就是齊淵了。他難道又是來比劍了?
幾人聽到門開的聲音,抬頭看去,一瞬間,表情出現不同程度的呆滯。
慕容傾雲剛剛從床上起來,褻衣隻是隨便披在了身上,毫無顧忌的露出了大片胸腹間的肌膚,褻褲在晨風下微微擺動,勾勒出雙腿那纖細的曲線。她雪白的發未束起,一直垂落在了膝處,一隻手半捂著額頭,像是還未休息好,卻恰好遮住了她臉上的傷疤。
驚心動魄的美麗。
然後當她放下手時,那一臉傷痕明白無誤出現在所有人眼前時,每個人都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種震驚和不忍直視的感覺。她的臉的醜在剛剛那一瞬間的美麗對比下,變得更令人難以忍受。
司徒藥人率先收劍回鞘,麵無表情的走上來,下一刻他身上的黑色長袍已經裹在慕容傾雲的身上了。
慕容傾雲哭笑不得的看著司徒藥人眼神嚴肅的仔仔細細將她纏成了個粽子,連脖子也不露出半點,無語歎了口氣:“你這是做什麼?”
司徒藥人認真的看著她:“冷。”
慕容傾雲無語的看著他:“……我內力深厚。”
司徒藥人執拗的看著她:“你冷。”
好吧,基本上一個人開始穿厚的時候,不是因為他自己覺得冷,而是因為他老媽……呃,他身邊的人覺得他冷——慕容傾雲覺得自己在這種小事上還是從善如流吧,基本上司徒藥人在某些小事情的執著上她從來都沒能改變過,例如隻要在他麵前就不讓她喝酒就是一個例子。
不過司徒藥人顯然很知道分寸,除了這些小事上,他在其他的大方麵上對慕容傾雲是絕對支持的,所以慕容傾雲也就越發的縱容他這點小執拗了。
不過慕容傾雲聽話的穿好了黑袍之後,就看到司徒藥人給一直呆呆盯著她看的齊淵、龍冥天、莫杉三人一人一個眼刀之後,她便頓悟了。
這其實……是吃醋吧……
慕容傾雲看向齊淵,淡淡道:“二皇子,如果不給個你擅闖本殿院中的理由,本殿恐怕得勞請皇子殿下離開四皇府,搬到大使館去住了。畢竟四皇府雖然有責任接待他國的尊貴來客,卻並沒有責任去麵對一個不知禮數的惡客。”
齊淵深深的看著她,冷銳的目光再無之前那般劍氣外放的感覺,他此刻就是一個經常冷著臉,看起來不好接近的人罷了,內斂了那般所過之處劍氣刮三尺的震懾人心,但誰都能察覺到他那隱隱的不凡。
“旬日不見,甚是想念,我便來見你了。”齊淵淡淡開口道。
慕容傾雲笑了笑:“二皇子說笑了。既然已經見過,二皇子請回,恕本殿尚有要事,不便招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