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各色人等,海默麵不改色,而且一句廢話不多講,直接公布遺囑內容,“由絲楠霍爾斯圖接替寶蒂那總經理職務。”
他第一句話才剛說完,就有人極不禮貌的打斷他,質問,“她?憑什麼讓一個出身低賤的外姓人繼承公司。”
不等普爾曼發作,海默就淡淡的說,“絲楠霍爾斯圖女士擁有寶蒂那公司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就算沒有遺囑,她也是最名正言順的繼承者,”海默的朝質問那人看去,一個眼神就淩厲的讓他打了個冷顫,“絲楠霍爾斯圖女士的母親來自南方舊貴族霍爾斯圖家族,與我們瓊斯蘭家族素來交好,而她的父親,是西班牙海華絲家族現任族長的嫡長子,我不認為她的出身比在座的各位低賤。”
一番話,震攝到所有人。
“現在,還有誰不滿的嗎?”
海默環視全場,無人搭話。
的確,連普爾曼和迪斐都不知道絲楠的父親來曆如此大,但當下,除了驚詫,普爾曼心裏還有一種怪異的感覺,他看著海默,這個男人對絲楠的態度有些不對,他為什麼要擔著得罪歐羅斯家族的人,為絲楠撐腰?這與他素來獨善其身的作風不符。
男人對敵情的敏感度有時候比女人還準,普爾曼準確捕捉到了這一點,隻不過此刻他還沉浸在父親去世的悲痛中,沒有深想。
接下來,海默公布了米歇爾財產的分配,讓絲楠驚訝的是,米歇爾沒有留給普爾曼一分錢,他把財產全都給了自己的孫子。在弗朗西斯滿十八歲之前,所有的錢歸絲楠保管支配。
而這亦等於說,絲楠不僅掌管了米歇爾的公司,還掌管了他的錢。普爾曼反而變得一窮二白。
她驚訝,其他人更驚訝。當即就有歐羅斯家族的長者指著絲楠反對,“莫非是這個女人使了什麼詭計,米歇爾不可能虧待他的兒子。”
“米歇爾歐羅斯先生立遺囑時,神智清醒,身邊有管家有守衛,沒有處於任何人的脅迫之中,這一點,另兩位律師和當時的公證官可以作證他是在自願情況下簽得字,”海默說,“所有法律手續都是合法的,遺囑既定生效。”
絲楠愣愣的從海默手裏接過文件,聽見他說,“明天你來一趟我的辦公室,銀行的文件需要你親筆簽字。”
“噢,好的。”
海默做完工作,毫不留戀的大步離開,一秒都不多停留。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我們歐羅斯家族的家事憑什麼輪到外人插手,馬塞爾,難道你要坐視不管嗎?”
被點名的馬塞爾說,“這是米歇爾的意思,我們無權左右,而且要尊重他的遺願,何況絲楠是普爾曼的妻子,不是外人。”
作為現在歐羅斯家族職權最大的成員,馬塞爾的話還是很有重量的,絲楠沒想到他會替她說話,記憶裏,米歇爾這位最小的弟弟對她的態度很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