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輕不重,但清脆的聲音,卻打斷了李應然的絮叨。
“前年的時候,四房的李玉毆打現役軍人,七死八傷,家族委員會介入問詢,對方被定為間諜罪。”
“去年,三房的李豐強迫明星XXX,鬧出人命,家族委員會介入問詢,對方以強幹罪入獄,賠償李豐精神損失.......”
“還有今年三月的時候,三房的一個二等管家吞沒商家財貨,最後對方因為偷稅判了死刑........”
“至於小姐少爺弄死家族仆人、管家的事情,每年都會發生,我怎麼不知道他們在糟踐李家的聲譽?
我都快被人打死了,決死反擊才得以幸免,竟然給我頭上扣帽子?信不信我打爛你的滿嘴狗牙?”
“..........”
李澤連續說了幾樁事件,每一件都是家族委員會出麵,維護龍川李家“聲譽”的行為。
護短、跋扈、自治,才是貴族維護家族聲譽的一貫方式。
不止是龍川李家,所有的貴族都是如此。
不跋扈的貴族,不護短的貴族,還是貴族嗎?
“看來澤少爺,對家族的怨氣很大呀!”
李應然的臉徹底冷了下來。
“澤少爺要搞清楚,你這次殺的人不是平民,是貴族,如果不是三爺極力斡旋,你現在怕是要在帝都的監獄裏享受生活了。”
“我不這麼認為,我相信帝國最高法院的裁決是公正的。”
“那我要提醒你澤少爺,帝國的裁決很遙遠,但家族之間的報複近在眼前........”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李澤感覺自己快要苟不住了。
他知道眼前的這個管家,不同於普通的家仆,很不好得罪。
但是他胸口之中的那團火焰,卻在飛快的繚繞燃燒,上輩子被社會毒打鍛煉出來的“從心”忍耐技能,都壓製不住它的蔓延。
“嗒嗒嗒~”
清脆的高跟鞋聲,從外麵傳了進來。
女管家瑟薇回到了會客室,直接走到了李應然的麵前,臉色淩厲的道:“家族委員會隻是讓你來溝通,並沒有讓你來質詢,你為什麼撒謊?”
“.........”
李應然懵了,但他馬上反應道:“瑟薇,就幾分鍾的時間,你就得到家族委員會的答複了嗎?想要詐我,也要聰明一些。”
李應然很清楚,對李澤這種邊緣子弟來說,家族委員會不是24小時外賣店,隨叫隨到的任人使喚。
瑟薇不可能在幾分鍾內得到答複,甚至因為三爺的原因,可能永遠都不會有答複。
但是瑟薇接著說道:“如果是四爺親自派人,去家族委員會核實呢?”
李應然愕然不語,他知道自己失算了。
他沒想到這點小事竟然能夠驚動李家四爺,看來死去的李賀給李澤留下的人脈,並不隻是表麵上的那麼簡單。
不過在短暫的驚愕之後,李應然就站了起來,倨傲的道:“我想沒有溝通的必要了,澤少爺的態度我已經明白,會原原本本的轉告三爺的。”
麵對威脅,李澤忍不住的懟道:“那也請你轉告三爺,如果他不認為我是家族一份子的話,大可以不管。”
“家族的一份子?”
李應然突然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我差點兒忘了一件事,三爺告訴我說,澤少爺的生母資料,一直沒有錄入家族血統記錄,必須要在澤少爺成人之前查實.......算是送給澤少爺的成人禮。”
“嗡~”
“生母”這個詞落在李澤的耳朵裏,就如一顆雷管,徹底引爆了他胸中那團火焰。
他不知道原因,也控製不住結果,隻能任由洶湧的火焰繚繞燃燒。
“嗨,等一下!”
李澤喊住了轉身離去的李應然。
李應然轉回身來,發現剛才還很生氣的李澤,這會兒卻滿臉歡笑。
他心中得意不已,好似看到了一個剛烈的女子,即將無奈的屈服。
這種事兒,他辦的多了。
“澤少爺,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李澤笑著走近,道:“李管家為了我的事情,從帝都遠道而來費心費力,我總要送一些禮物,表示一下感謝的。”
“噢,禮物就不必了,其實我們都是聰明人,都明白各自需要的東西.......”
“不不不,一定要送的........”
我送你個衝天炮。
“嘭~”
會客廳中,突然帶起了一聲沉悶的破空聲。
李澤身體內的那團火焰,就像炸藥一般膨脹,催化出一股讓他顫栗的力量,推動他整個人像炮彈一樣迸射了出去。
大神風隨流雲的抱歉,我是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