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就這樣看著北原幸太進入了那間自己剛剛離開的病房。
而北原幸太在踏入病房後的下一刻就愣在了原地。
精致的果籃擺在床頭櫃上。
一個青年,不,甚至看上去隻是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男人,正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背對著門口與病床上的病人聊著什麼。
至於病人……
北原幸太所熟悉的那個不苟言笑的二隊隊長神田航,此時正拔直腰板,端正那副看著沒比黑穀直哉好到哪兒去的骨頭架子盤坐在病床上,認真回答著來訪者的問話。
北原幸太進門的時候,那背對自己的年輕男人似乎有所察覺。
隨後赤備的總隊長就聽到了那陌生的聲音。
“真是凶險的一夜啊,麵對傳奇級別的超凡者還能衝鋒的你們,都
是勇士。”
神田航那張看似木然實則已經繃緊的臉上竟流露出些許激動意味,立刻垂首道:
“不敢!隻是盡力而為!”
“這不是盡力而為,是勇氣。”
年輕男人將水果刀放在床頭,接著將削好皮的水果遞給神田航,微笑道:
“那麼神田隊長,我們回頭再聊?”
神田航立即接過水果,肅然道:
“榮幸之至!您辛苦了!”
來訪者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而是站起身,轉頭看向站在門口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的總隊長。
“你好,北原總隊長。不請自來,是我打擾了。”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源義山。”
隨著年輕男人話音落下,站在門前的總隊長隻感到腦子一懵。
等會兒……
他說他是誰?
一分鍾後。
走廊內,源義山稍稍仰頭看著一旁恭敬垂首的北原幸太,直接道:
“我可以再等一會兒的。”
“不敢讓您久等。”
北原幸太小心道:
“況且以您的身份看望一次神田,比我看望多少次都管用。”
神田航是那種十分講究尊卑禮儀的人。
源義山這樣的源氏少主前來親自看望,無疑是一種巨大的鼓勵與榮耀。
然而聽到這話的源義山隻是搖了搖頭。
就在這極短的時間內,這段走廊除了他與這位總隊長外,已再無第三人。
於是他開口了。
“我知道了昨夜八隊隊長的事。很抱歉,我來晚了,讓你們寒心了。”
一聲突兀的道歉,頓時讓北原幸太不動聲色的
抬起頭,兩顆心髒似乎都在這一刻停了一瞬。
正如他們私下調侃的那樣。
赤備再精銳,也不過財團手中好用的工具。
而握著他們的人,正是如眼前少主一般的身份。
主人會在意手裏的工具嗎?
他隻會在意是否還好用,還能用。
然而還沒等北原幸太開口,就見源義山先一步抬起手,拍了拍這位總隊長的肩膀,輕聲道:
“你們使用的普羅米修斯已經是第四次迭代後的產品,它的後遺症,其實並不是必死無疑。隻是原本執政官對你們的安排,有些不合適。”
在北原幸太逐漸瞪大的眼眸中,他聽到了這位少主再直白不過的話語。
“源佐川那樣的人,不值得效忠。”
“為我效命吧。你們這樣的勇士,不該死在這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