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情況不妙後,他沙啞著嗓子吼道:
“還活著嗎?哥,哥!”
他掙紮著坐起身,強忍腦中的暈眩感,看向駕駛位。
隻見駕車的殺手撲倒在氣囊中,一動不動。
他趕忙解開安全帶,手裏的霰彈槍早在剛才就丟出了車外,隻是匆忙抽出一把手槍後就鑽向前麵。
等到他把人從氣囊上翻過來,才發現對方隻是昏迷了過去。
他長出一口氣,隨即一邊解開同伴身上的安全帶,一邊小心戒備起周圍。
然而目光所觸,已經沒有幾個活人了。
“嘎吱~”
機槍手費力的掀開壓在身上的車輛殘骸,而後看著剛剛被他護在身下的隊員。
“還能動嗎?”
稍顯瘦弱的人點了點頭,帶著改裝麵紋的臉頰上還殘存著驚慌,但看到自己隊長,她還是強自保持鎮定
。
“這趟買賣我們不該來。”
機槍手低聲說著,扭頭看向周圍,眼神異常複雜。
剛剛還在附近的同行們,已經沒幾個還能喘氣的了。
這種情況複雜的戰場,單是一個衝擊波有些時候就足夠致命。
就在這裏,燃燒著的火場中突兀傳來一聲槍響。
“砰!”
機槍手麵色一變,第一時間示意隊員不要出聲,打了個手勢示意對方找機會離開。
曾在他掩護下投擲煙霧彈的隊員卻沒有聽命的打算,掏出衣服裏的急救針就紮入機槍手的肩膀。
她看到了隊長血肉模糊的雙腿,也明白隊長的意思。
但她不想走了。
機槍手看著那做著無用功的隊員,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想要痛罵對方,卻生怕引來死神。
是的,不折不扣的黑衣死神。
孟瑜舉起格洛克,衝那被火焰包裹的殺手扣動扳機。
一聲槍響後,飽受折磨的靈魂得以解脫。
而男人繼續向前走去,時不時舉槍扣動扳機。
他依然是那般淡定,就連那襲黑衣也僅是多了幾道褶皺。
也就這有這個時候,幸存的殺手才發現,那黑衣上竟連一個彈孔都沒有。
孟瑜看著麵前的慘相,臉上既無同情,也無唏噓,更沒有興奮。
他隻是路過,隨即開槍為注定死亡的不幸者帶來解脫。
普通人極難躲避的火箭彈轟擊,對男人而言隻是尋常。
畢竟,不論平日再怎樣偽裝,本質上他也掌握著名為超凡的力量。
那把等離子步
槍被他卸掉能量匣後丟下了高速路。
本就是意外之喜,讓他有了合適的“借口”盡快結束這第一波追擊。
此刻,男人站定於鐵與火的廢墟之中,忽然扭頭看了一眼那機槍手與隊員躲藏的方向。
機槍手一把捂住隊員的嘴巴,另一隻手抽出手槍,用嚴厲的眼神示意對方聽從安排。
他腿廢了,走不了。
自然要斷後。
他決心已定,卻突兀聽到了引擎聲,小心的抓起一塊玻璃碎片向外探去,借著反光觀察。
隻見“死神”登上了那輛唯一完好的黑色轎車。
旋即,開啟護盾的轎車緩緩啟動,撞開攔路的零星殘骸後,驟然加速,向著來時的方向駛去。
車內,孟瑜丟下槍,微笑道:
“徒弟,幫我在發條消息。就說,親愛的亞瑟先生。你好像並不理解什麼是複仇,不行的話……”
“來杯約翰·尼克吧,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