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希希就連睡覺都要抱著他做的那本遊玩“攻略”,我心裏滿是酸澀的愧疚。
我給他掖了掖被角,關了房間的燈,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關上房門,生怕吵醒了他安穩的夢。
或許,在他的夢裏,也是一家三口難得的溫馨吧。
我站在陽台,聽著電視機裏的歡聲笑語,猶豫片刻,還是個厲雲州發了一條消息,問他睡了沒有。
厲雲州幾乎是秒回,以為我這麼晚找他有什麼急事。
我一遍遍打出文字又刪除,還沒斟酌好詞句。
而這時,厲雲州直接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我剛接通電話,就聽到厲雲州關心的詢問:“出什麼事了?”
“沒有,就是希希想你了。”我卸下心裏的所有顧慮,平和地問道:“等你出院之後,來見見希希吧,我們一起去郊遊野餐。你覺得怎麼樣?”
“當然好啊!”厲雲州當即就答應下來,很是興奮,“隻要是跟你和希希在一起,去哪裏都是好的。”
這番表白戳中我心頭那份柔軟,一時間我又不知該如何回應。
我隻是輕輕“嗯”了一聲,隨即再次陷入沉默。
我們幾乎可以聽清彼此的呼吸聲,也讓我心跳逐漸加快。
袁月的那番話在我腦海浮起,或許我應該直麵自己的內心。
我主動破冰:“等你出院,我去接你。”
“好。”他幾乎瞬間應下,有幾分依依不舍的說道:“那……你早點休息。”
我輕輕“嗯”了一聲,卻與他默契的誰也沒有掛斷電話,都在等著對方主動結束。
我深吸了一口氣,輕輕道:“晚安。”
“晚安。”
我僵硬地掛斷電話,心緒卻久久難以平靜。
那份沉寂的感情,正在不易察覺間悄然滋長……
厲雲州還算聽話,沒有提前出院,我來接他時,他身邊還有朱旭跟著。
雖然厲氏集團已經在破產清算,可是朱旭仍然留在厲雲州身邊。
不過慶幸的是,厲雲州的名下不是隻有一個厲氏集團,否則他就真的是一窮二白了。
朱旭幫忙辦了出院手續,在離開醫院之前,我想到了還在治療中的薑瑜。
在薑瑜心裏,厲雲州是個很重要的存在,甚至她發瘋犯病時還在想著保護厲雲州。
那假若她見到厲雲州,會不會想起什麼?
這樣想著,我同厲雲州商量道:“離開醫院之前,你陪我去見見薑瑜吧。”
“薑瑜?”提起這個名字,厲雲州的神情有些複雜,卻還是順著我的心思,點頭答應。
我帶著厲雲州來到特需病房外,隔著門上的那扇窗,看到裏麵正抱著娃娃自言自語的薑瑜。
厲雲州對薑瑜現在的情況也是一頭霧水,據他所說,當初他將薑瑜送出國的時候她還是好好的。
我謹慎的問著專家:“我可以帶他進去嗎?”
專家卻把我們攔在了病房門外。
“她這兩日的治療剛有進展,情緒才穩定下來,不建議再讓她受到刺激。”
專家的建議讓我隻好打消了想利用厲雲州刺激薑瑜的念頭。
而隔著那扇玻璃門,薑瑜像是與厲雲州有心電感一加,就在我們想要離開時,她突然衝向了病房門口,“砰”地一擊撞擊聲將我和主治醫生都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