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動情,作勢就要給我下跪。
厲雲州一把將他撈起,有力的胳膊攬過她的肩膀,蹙眉道:“你沒有做錯什麼,不用跟任何人道歉。”
冬夜霜寒露重,薑瑜如同一隻受驚的小貓般,軟綿綿地靠在厲雲州的懷中顫抖。
厲雲州脫下了自己的大衣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這場景在外人看來,隻會覺得他們才是恩愛夫妻吧。
我心中說不出的苦澀,此刻卻隻能強顏歡笑,挑眉看著薑瑜,冷嘲道:“都說有其母必有其女。薑小姐知三當三的手段,也是從你母親那兒學來的嗎?”
薑瑜聞言顫抖得更厲害了,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淌。
在這一瞬間,我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都說撒嬌女人最好命了。
“閉嘴!”厲雲州開口,一雙黑眸厭惡地看著我,聲音冷得沒有溫度。
我眼睜睜看著他小心翼翼地摟著薑瑜,親自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如同嗬護珍寶般替她係好安全帶。
三個人的畫麵,我成了多餘且可笑的那個。
嫁給厲雲州的三年裏,我一直卑微地愛著他。任憑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可是今天,當著薑瑜的麵,想起因她而早產的兒子,我心裏麵的那口氣實在是咽不下去。
厲雲州無視我,朝著駕駛室走去。
我快步走到他跟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還想做什麼?”他冷冰冰地問我,眼眸中盡是涼意。
心痛到無法呼吸,可我臉上的笑意未減,平靜道:“給你兩個選擇,要麼開車送我回家,要麼,我進去找爺爺借車。”
“阮詩!”他臉色驟然狠戾。
我抬頭直視著他,心想哪怕他現在打我一巴掌,我也不會退縮。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後,我倔強地問他:“選好了嗎?”
他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從牙縫裏用極輕的聲音吐出一句:“阮詩,你好樣的!”
真難得,厲雲州竟然向我妥協了,可我並沒感到半分的高興。
隨後,我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冷眼看著薑瑜:“下車。”
“憑什麼?!”薑瑜愣住,下意識地反抗,同時用淚汪汪的眼睛去找厲雲州。
厲雲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隨即對薑瑜說:“我讓朱旭開車來送你回去。”
“我不要!”薑瑜臉色刷白,主動解開了安全帶,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柔聲對厲雲州說,“雲州,我去後麵坐就好。先送阮詩姐回去,然後我們再一塊兒回家好不好?”
我真佩服她的厚臉皮,這語氣,儼然她才是厲雲州的妻子。
厲雲州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淡淡應了一聲“恩”,啟動了車子。
許是薑瑜平安無事,厲雲州鬆了口氣,回程的路途開得平穩。
我以為他會先送我回阮家,沒想到車子在一處高檔公寓前停了下來。
厲雲州回頭,輕聲對後排座的薑瑜說:“到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原來他為薑瑜安排了新的住所,難怪我在厲雲州的別墅裏,並沒發現她的行李。
薑瑜顯然也沒料到,愣了愣問厲雲州:“不是先送她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