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撕心裂肺的聲音,不斷在昏暗而又淒涼的道觀後院回蕩起來。
這一刻,微風四起,竹林晃蕩,它們就好像在對著我招手,也好像在表達著對雲溪和青玄道長不舍的送別之情。
我擦掉眼裏的淚水,在臨走之前進入了每一間房間,看著每一個角落,回想著在這裏的每一段時光。
彷佛就在昨天,我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高中生,被懵懵懂懂的送到了這座陌生的道觀。
那時候,似乎沒有太多的哀愁,享受雲溪那大姐姐一樣的照顧,忍受著青玄道長的尖酸刻薄,可是,那段時光是快樂的,真的很快樂。
還記得有那麼一個夜晚,青玄道長出了遠門,雲溪,劉宛雪,我,劍一…………
她們在這遠離喧囂的道觀後院的房間裏玩遊戲,玩到大半夜,這記憶彷佛就在昨天,十分真切!
我彷佛看見眼前的床上,就坐著臉上被畫滿烏龜的劍一,一臉溫柔笑容的雲溪,清純樸素的劉宛雪……可是淚光一擦,眼前卻是一張隻鋪著稻草的破床。
沒有雲溪和青玄道長,劉宛雪的青山村,注定隻能成為一片灰色的回憶,沒了他們的身影,青山村少去了一份溫柔,失去了一份快樂,抹去了一個楚楚可憐的身影。
我幾乎把所有的房間都回味了一遍,雲溪和青玄道長應該離開很多天了,道觀的買家已經徹底將道觀打掃幹淨,下一步就等著搬進來住。
這熟悉的小道觀,已經徹底變得陌生了。
在道觀門口的竹林下,我呆滯的看著天邊的雲霞,整整留戀了半個小時,意識到山下等我的司機也許會很著急之後,這才翻出了道觀。
走到門口時,我回頭誠懇的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站起身時悲涼一笑:“不會再有我們的身影了!”
以後劍一下山上山,再也不會看見冒著炊煙的道觀,也失去了曾經對雲溪的念想,他要是知道青玄道長和雲溪永久的離開這裏,或許也會很失落,感到很孤獨吧?
司機一直在等我,因為價格給的很合理,來的路上我也說明了時間,倒沒任何不滿,在他的加急速度之下,我很快就回到了省城。
明天就要走了。
我不知道白虎會幾點過來接我,到省城時並沒有直接回家,下車後就在一家小賣部打了一斤包穀燒,提著到父親的墳前陪他說了一會兒話。
這一次我沒有問他任何問題,沒有再懷疑任何事情,我真真切切的把他當成了我的父親一回,聊得很開心,隻是我這一個人的獨白,讓守墓大爺表現得十分離譜。
天徹底黑了下去,眼看就要到晚上八點了,原本想打車去監獄看看吳峰,可晚上監獄多半不會開放探監了,我隻好作罷,等回來吧,吳峰在裏麵表現一定很好,應該很快就可以出來看外麵的世界了。
把剩餘的酒全部灑在父親的墓碑前,我這才起身往家裏趕。
這個夜晚,對我,對大家來說,好像都是無比悲涼的,陶小麗和馨瑤在廚房做飯,或許是怕我走的時候靈靈大哭大鬧,馨瑤讓陶虹和靈靈今晚去守護胖子,家裏就她們兩個在。
陶小麗做的晚飯,馨瑤把時間全部用來炒小吃了,她給我炒了一些板栗,瓜子薯片等小零食,叫我明天在路上吃。
除此之外,她們的臉色都不是很好,一句話不願意跟我說,炒了兩袋子香噴噴的小吃,又有陶小麗的一桌子飯菜,但馨瑤沒陪我一起吃,早早回到玉佩裏去,不願意出來。
陶小麗坐在我旁邊,她說,馨瑤姐這是在給大師祈禱,她不能再聽見大師能不能回來的話題了,隻能把這次分別當作短暫的,既然是短暫的分別,為什麼要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呢?
我點點頭,這很有道理……今晚是我吃得最飽的一頓飯,肚子都撐得鼓鼓的,最後感覺喝一口水進肚子裏都裝不下。
見馨瑤還是不願意出來見我,我最終隻好把該交代的,全部給陶小麗交代一遍。
我說現在身邊的人幾乎都散了,馨瑤,你,還有陶虹都不是陽人,在去醫院照顧胖子這件事上,會很不便,等明天我走了以後,你想辦法去找到阿麗。
阿麗姑娘之前跟劉宛雪一起上班,陶小麗出事的那晚上也許她是不同的班,才逃過一劫。.伍2⓪.С○м҈
如今,我們這夥人已經被槐公子事件衝散了,身邊也沒有再出現內奸的風險,讓阿麗姑娘過來跟你們住在一起,會方便很多。
阿麗姑娘會蠱術,白天遇到危險她招架得住,也能幫忙去醫院照顧胖子,最重要的是,她剛從大山裏出來,對這外麵的世界還很陌生,也很孤獨,大家抱團取暖。
而我走後,在有窗戶的房間裏,大家盡量不要開燈,把所有的窗簾拉起來,讓這裏表現得沒人住那樣。
因為,地府的仇人雖然短暫的失去了對我們下手的條件,可在陽間,還有諸如南洋和養鬼教一類的敵人,隨時可能來找我!
。您提供大神九陰冥棺的爺爺風水師八磚斷腸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