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一位身穿潔白僧袍的僧人靜靜端坐在椅子上,俊郎的臉上露出悲憐眾生神態,渾身的神聖氣息,令人忍不住對他肅然起敬。
然而旁邊地上的人卻跟他形成了鮮明對比,仍是乞丐模樣的男子大咧咧地坐在地上,腦袋一點一點的似乎在犯瞌睡。
他看起來比之前幹淨了不少,起碼頭發雖然油地一縷一縷的,但總算沒有結成塊。
解雨臣忽略了地上的男子,甚至有些嫌棄地離遠了點,他有潔癖,即使今天的男子比之前都要幹淨,但在他眼裏還是不夠的,甚至尋常人都比他要幹淨許多。
那名本自顧自轉著手中佛珠的僧人此刻睜開了眼睛,嘴角微勾,那是一個不顯諂媚禮貌性的笑容。
他的目光首先看向了解雨臣手上的戒指,見其完好無損才把目光定在人臉上,默念一聲佛號,他道:“解施主,別來無恙,貧僧等候多時了。”
解雨臣沒心情跟他寒暄,解黎很快就要來了,他得去接接她。
他直截了當地直奔主題:“人我一會兒會帶來,我讓你們見她可以,但是她不能見到你們。”喵喵尒説
“你們能做到嗎?”
僧人麵露難色,心裏暗罵他娘的一個小丫頭護得跟寶貝似的,見一麵虧死你了?
他倆又不是壞人,都把人帶來了還不許互相認識認識了。
兩人本就打著借助解雨臣與解黎結識的念頭,沒想到被解雨臣敏銳地察覺了,直接就想斷了他們念頭。
在解雨臣看來,或許這和尚跟乞丐頗有些本事,但他們目的是解黎,這他就不得不防備了。
兩人來曆不明,甚至在官方都找不到兩人的戶籍信息,想來又是兩個黑戶。
最近黑戶遇見的多了,還有敵對的,由不得他不謹慎。
他怕隻怕,又出現個跟魏老三一樣對解黎敵意很大的,那到時候他把人帶到他們麵前,豈不是害了解黎?
至於為什麼他還把解黎帶來……一是他實在想知道那夢是不是真的,該怎樣改變,二是他也很好奇兩人的身份,三則是,解黎她同意了。
解雨臣到底是解當家的,犯不著為那點風險就害怕地不來,他相信自己能護住解黎,也信解黎的能力。
僧人心裏不爽,奈何還要維持自己大師的風度,心裏罵著娘,麵上跟解雨臣目光接觸,一觸即收。
他明白是不可能改變解雨臣的想法了,心累地拿出一本拍品冊子,指著上麵的佛珠道:“那還請解施主務必把這串佛珠拍下來。”
解雨臣心道這和尚難不成看上了?
和尚又說:“此物佩戴在身或能使人逢凶化吉,長年佩戴也能蘊養身體,算是一罕見的寶物。”
聽到逢凶化吉,解雨臣當即明白了和尚的意思,眼睛一亮:“此話可當真?”
和尚無奈笑道:“貧僧說的話的真實性,解施主現在還不清楚嗎?”
乞丐此時哼哼了幾聲,陰陽怪氣道:“禿瓢,他信不信都隨他去,這事兒老子還不想管了嘞。”
乞丐此刻不滿極了,那所謂的天命之人在他們的圈子裏早就傳遍了,兩人就是基於此不遠千裏前來京都,拜訪解黎的。
兩人各有所圖,都希望在這天命之人身上找到點突破口,但想到這般突然出現會引起人的防備,兩人也不想輕易暴露身份,特別是乞丐。
是以,兩人采用了迂回手段,因為沒有錢財寸步難行,兩人在一處古董店賣了乞丐一件寶貝。
這給乞丐心疼的,但那寶貝確實不凡,就是藏的地方不太好。
他給藏在了鞋底。
那是一塊玉牌,算是古董,以前的大官身上佩戴的,現在賣了還賣不少錢。
就是……他放太久,給熏入味了,那古董店老板看他的目光鄙視到了極點,皺著眉頭捏著鼻子拿手套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