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臨青便冷笑,“或者你等人來接吧!”
他們的對話倒是驚動了一言不發的連天雨,連天雨終於有了反應,回頭問趙臨青,“你要走?”
趙臨青點點頭,“是!”
“這兩天……辛苦你了……”連天雨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趙臨青對娃娃的好,他焉能看不出來?
趙臨青苦笑,見連天雨不再那麼淩亂,覺得有必要把自己要去辦的事和他交個底,“天雨哥,有件事我覺得可疑,娃娃昨晚接了個電話之後就變得奇奇怪怪的,我想這個電話你應該知道!”
連天雨眼皮一跳,似乎有所預見,“什麼號碼?”
趙臨青便把自己強記下來的號碼報了出來。
連天雨臉上閃過一絲猙獰的笑,一閃即逝,不甚明顯,不過趙臨青卻發現了,他有些心驚,雖然知道連天雨的做事手法,但是這樣的笑容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宛若瀕臨絕境的獅王最後搏死複仇的笑容,看得他不禁打了個寒噤。
剛才還有如木乃伊的連天雨如吸了血一般,突然便活了,猛然起身,在娃娃身邊站了一會兒,身後撫摸了一下她蒼白的臉,而後毅然轉身,對趙臨青道,“這件事交給我吧!我知道怎麼做,你在這裏陪娃娃!雨格我來送!走吧!”
最後這兩個字卻是對雨格說的,雨格偷眼望了一下趙臨青,逃也似地跟在連天雨身後走了。
望著連天雨匆匆而去的背影,趙臨青心中悸然,這個男人,剛才還如垂死的獸,不過一點點刺激,立刻就生龍活虎,倒是讓人欽佩……
坐下來繼續守著娃娃,守著她氣若遊絲的生命,她手腕上的紗布滲著點點血跡,捧起她的手細細凝視,多麼美好的一隻手,手指纖細而白皙,看著這隻手他幾乎就能想象在這樣手指下會流淌出多麼美妙的音樂,可此時,這手卻顯得如此羸弱,連抬起的力氣都沒有,每一根手指都這樣軟軟地搭著,依然白皙,依然通透,通透得仿佛透明一般,連毛細血管都清晰可見,每一寸皮膚都凝著白瓷般的光澤,無論他看得多麼仔細都找不到一絲一毫疤痕,可見,她平日是如何珍愛這雙手……
可是,如今,這手腕卻留下了一個永久的傷疤,而這一切,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憶起娃娃出事前一聲聲的“臨青哥哥”,憶起她微笑中一次次的“謝謝”,他顫抖著捧著她的手,如朝聖一般,俯下頭,將唇覆在她手心裏,心如刀割,“對不起,娃娃,臨青哥哥配不上你的感謝,居然沒有看好你……”
盡管心中痛到無以附加,可是,直到現在,他才有機會在她麵前表達,對於她而言,哥哥永遠是第一位的,就連在她麵前懺悔,隻要有哥哥在場,他都沒有機會……
娃娃,告訴我,我有機會嗎?他心中默問,卻得不到她的回答,然,他寧願不要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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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天雨出了醫院以後一直繃著臉,先將雨格送回家,然後調轉車頭,本來是直奔目的地去的,車速飛快,一雙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這是他極怒的表現,他以為,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娃娃是他的底線,沒想到,卻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為!
車開到半途,他想起了那些苦難而溫馨的日子,車速漸漸慢了下來,最終在娃娃所在大學的家屬樓下停了下來,將那股毀了天下的戾氣壓下,撥了趙臨青所說的號碼。
曾清璿接到他電話的時候有驚,卻絕對沒有喜,甚至有點想逃避,“天雨啊,今天不是結婚嗎?還有空專程給我打電話?我會來的!晚宴的時候到!紅包不會少你的!”她有些不祥的預感......
連天雨暗暗冷笑,聲音平靜如常,“清璿,我在你樓下,下來吧!”
曾清璿的聲音平穩而鎮定,“不會吧?連先生親自來接我參加婚禮?太榮幸了!不過我不在家啊,你放心,你的婚禮我一定會參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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