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航去黑雪的公寓取自己的衣物,披頭散發的黑雪一開門見是他就伸出腿去攔住他的進路,抱著胳膊用眼尾的餘光斜睨著他,蠻橫地說道:“你還來做什麼?是不是還想再幹一仗?告訴你我今天沒心情。”
“我更沒心情!”他沒好氣地說道,伸出手去試圖推開她進屋去,“我來拿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我都扔了!”她沒他力氣大被他一把推開,但是她在氣勢上占了上風,她就知道他會回來拿他的東西,所以她先下手為強將他的衣物撕得撕燒得燒,沒留下一件完整的物品。此刻她就在分享她的勝利果實,她一看見他那副氣惱的樣子就心頭一陣解恨。張宇航在屋子裏一陣翻箱倒櫃,她那麼絕情他也不會手軟將她的衣物扔得滿屋都是,她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笑得更加開心,他打量著她見剛才的作為打擊不了她,於是就用惡毒的語言攻擊她:“我看你是神經不正常了,腦子裏有毛病,都是尿堿!活該阿稚不要你,不但他不要你,我也不要你,天下的男人都不會要你……”這一招果然奏效,黑雪被激怒了,她跑進廚房去拿了把菜刀出來。張宇航嚇了一跳,趕緊閃到一邊警告她別亂來。黑雪獰笑著一步步逼上去,張宇航一看她來真的,就趕緊放軟口氣說道:“黑雪,咱有什麼話好好說,千萬別傷了和氣。”
黑雪將他逼到沙發邊,他跌坐到沙發上,她立刻撲上去將菜刀橫在他的脖子上冷笑道:“我就是現在將你亂刀砍死在這裏然後再碎屍,都不會有人知道的。張宇航,我對你那麼好,你不僅不感激我還想耍了我,你當我黑雪是什麼?夜總會裏的賣身小姐?我告訴過你我黑雪從來都是賣藝不賣身的,我那麼愛阿稚他都沒得到我,我把我最寶貴的東西給了你,你卻這麼對我。你說如果換做是你,你能咽下這口氣嗎?”
“是!是!我不是個東西!”張宇航被眼前那明晃晃的菜刀嚇得一陣頭暈,生怕她一激動一失手砍到他,趕緊連聲求饒。
“你真不是個男人!”黑雪鄙夷地瞥著他,橫在他脖子上的菜刀絲毫沒放鬆力度,“你是不是很怕死啊?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男人象你現在這樣,象條癩皮狗!你還嫉妒我愛阿稚,我告訴你他比你強一百倍,你一輩子也別想趕上他。你姐姐不愛他那是她蠢,是她逼走了阿稚,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張宇航驚恐萬狀地盯著她,嘴上仍舊在做最後抵抗“我警告你別打波波的主意,你要敢動她一下蔣中天不會放過你的。”
她陰冷地笑著:“是你們把我逼到這一步的,我這個人最無法忍受的就是別人比我快樂比我幸福,更何況那個人的幸福快樂是建立在我痛苦絕望的基礎上。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什麼男人們都喜歡她,現在我就用行動來證明我的推測。”她湊近他,幾乎鼻尖對著他的鼻尖,一個字一個字地慢聲說道:“我去拿刀子毀她的臉,我在她的臉上一刀一刀地劃,左一下,右一下,上一下,然後再來一個大交叉——”
張宇航閉上眼睛不願再聽下去,黑雪看見他愈痛苦她就愈解恨,緊緊橫在他脖子上的菜刀已經在肌膚上劃出一個傷口,一股細細的血流順著他的頸脖慢慢淌下來。他幾乎絕望地呻吟著:“你殺了我吧!一刀結果了我我就徹底解脫了。”
“那不太便宜了你?”她冷笑著,“我要你一點一點地忍受煎熬折磨,我要你親眼看見你那漂亮的姐姐變成一個麵目猙獰的醜八怪,男人們見了她都嚇破膽——”
“你殺了我吧!”張宇航呻吟著,“你也跑不掉的,你已經瘋了,一點理智都沒有。”
“你說得對,我就是瘋了,一個瘋子殺人是不用負法律責任的,所以我先去毀波波的容,然後再回來解決你。”她看了看他的傷口繼續說道,“你現在就開始流血了,但是傷口不大,這點出血量不會讓你斃命的,隻會讓你虛弱失去反抗的力氣。我現在就去中天,我知道你那十分敬業的姐姐總是最後一個下班,所以我就趁現在天黑人少時去劃她的臉。我很快就會回來的,親愛的,我們畢竟也做過情人,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等我回來,寶貝!”說著她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他還沒緩過神來,她便突然使力用刀柄猛力敲擊他的太陽穴,他連大聲都沒出就頭一歪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