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英雄孤子(2 / 3)

www.cmfu.com發布二大漢慌忙跪倒在地,連呼“蕭先生饒命!蕭先生饒命!”

www.cmfu.com發布玉簫先生正欲作聲,那女子搶先說道:“我們自不會讓你們的髒血染了雙手,快滾吧!”二大漢這才起身急匆匆逃去了。

www.cmfu.com發布那女子對玉簫先生道:“秋哥,我們已數年不曆江湖,何必多添殺戮?快去看看那老者!”

www.cmfu.com發布蕭先生忙去探辛文的鼻息,才發覺這可憐的老翁早已死去。他不禁忿忿道:“蘭妹,如果不是在師父麵前立下重誓,我早已結果了那二人!”

www.cmfu.com發布那女子並未答話,過去撿起那包孩子的包裹,驚道:“秋哥快來,這裏有個嬰兒!”

www.cmfu.com發布蕭先生接過包裹,忙去摸那嬰兒,喜道:“蘭妹,那老人似是受剛才二人掌擊而死,這嬰兒雖也受了重傷,可好像仍有救。”說著忙催動內力,緩緩注入那嬰兒體內。

www.cmfu.com發布那女子道:“秋哥,我們還是先回廟中再做打算吧。”於是二人便帶著那小孩兒踏著碎玉趕回了碧雲寺。

www.cmfu.com發布回到寺中與那老住持一說,久鬆和尚十分悲痛,隻說那老翁名喚辛文,曆城辛家莊人氏,不僅篤信佛法,還是自己的好友,那嬰兒是辛文拾的亂世棄兒。辛文本想行善,卻無辜遭此劫數。二人聽罷,也不勝悲憫,與久鬆和尚在碧雲寺後選了一塊空地,埋葬了辛文,立了一塊碑,上書“曆城辛家莊辛文之墓”,以寄哀思。

www.cmfu.com發布二人再去看那嬰兒,才發覺他似已氣絕,蕭先生忙又催動真力,注入他體內,盼能激發他一點生命的潛能。約摸過了半個時辰,蕭先生早已大汗淋漓,這才勉強喚回了那嬰兒一絲氣息。

www.cmfu.com發布如此過了一天時間,那嬰兒的傷卻絲毫未見好轉,氣息仍舊時斷時續,蕭氏夫婦輪流為其以內力療傷,也僅僅是保得他一絲生機。二人甚是心焦,與久鬆住持商量後,覺得如此下去不是長久之計,於是決定到曆城為他治療。

www.cmfu.com發布佛家以行善救人為本,久鬆自然希望如此,這樣一來,也是對九泉之下辛文的一個交待。他年事已高,無力相助,隻說希望蕭氏夫婦能盡力救這嬰兒,自己將日日誦經為其禱告。

www.cmfu.com發布當下蕭氏夫婦便整理行裝,辭別了久鬆和尚,踏著殘雪一路向曆城而去。臨走之時,幾番叮囑那久鬆住持一定要小心賊人,久鬆隻說出家人與世無爭,豈會平白遭那危險。

www.cmfu.com發布到了曆城,才知道這名城早已衰落,亂世荒年,古城早已凋敝不堪,城內到處是殘牆斷瓦,街上冷冷清清。很多人早就逃到了南方或是鄉村,因此上很難覓得幾位良醫。尋了大半個城,才找到了一位郎中。說明情況後,那先生稍看了看,仔細瞅了瞅蕭氏夫婦道:“二位,孩子得此重病,實是萬分不幸,你們還是好自為之吧。”

www.cmfu.com發布夫婦二人心內焦急,隻催促道:“先生還是為這孩子看一看吧。”那先生隻勉強為小孩把了一下脈,冷冷道:“這孩子脈象已亂,要養活恐怕無希望了。隻留得這一絲氣息,怕要生生餓死了他。”

www.cmfu.com發布此時二人才想到要喂一喂那孩子,那大夫隻說道:“二位救子心切,我心裏明白得很,隻是這孩子早已......哎!你們若執意要救,還是稍微喂他些食物,或許還能起些效用,不至於生生餓死。”

www.cmfu.com發布二人慌忙找了家客棧住下,四處討問,才弄得些牛羊鮮奶,熬熟之後,撬開那小兒之口慢慢喂下,那小兒似早無吞咽之力,隻靠二人細心照料,每次僅能灌下些許。數日之中,二人輪流守護,用內力為其療傷,也隻換的那小兒一口氣在。其間二人又去看了幾位大夫,他們也隻是說這小兒已死,說些不要過於傷心勞神之類的慰藉話語。

www.cmfu.com發布起初為這小兒洗刷尿布之時,蕭氏夫婦發現包裹裏麵有一塊不俗的玉佩和一個油布小包,打開來看時,才發現那油布包中原來包有一幅畫。那畫中畫了一座奇山,山勢險峻,隻覺得很是熟悉,一時卻想不起是何名山。那畫中題有一詩,曰:

www.cmfu.com發布烽煙飄過是蒼山,

www.cmfu.com發布亂世紛紜行路難。

www.cmfu.com發布寶刀磨盡中原恨,

www.cmfu.com發布斬盡胡人視等閑。

www.cmfu.com發布畫中山路上有一人正舉目凝望,栩栩如生,神韻非常。題字更是蒼勁有力,風骨傲然。詩句字字如刀似劍,頗有豪邁之氣,顯然是一位誌士所作。那蕭先生武功精深,文采更是不凡,讀那詩句,想起如今之家國,不僅感慨萬千。雖不知這圖畫有何深意,卻定與這小兒有著重大關聯,便小心地收了起來。

www.cmfu.com發布蕭氏夫婦如此細心照料那小兒,終日以真力注入其體內,那小兒也隻是勉強留得魂魄。他們既知那小兒是誌士之後,更感責任重大,不免心焦。二人終日思索,卻想不出一個好辦法。一日正憂愁間,蕭先生忽然心中一動,喜道:“蘭妹,恐怕這世上也隻有一人能救得這孩兒性命了!”

www.cmfu.com發布蕭夫人愁眉頓展,道:“秋哥,你指的可是懸壺莊主?”

www.cmfu.com發布蕭先生微微頷首,緩緩道:“那殷濟世是師父故人之子,醫術天下聞名,可惜,哎,可惜他為人慳吝,實不是俠義道中之人。何況我們已十餘年不曾與他來往,不知他肯不肯援手。”

www.cmfu.com發布那蕭夫人笑道:“秋哥,這倒不需多慮,我們隻要不虧待了他,還怕他不出手醫治?事不宜遲,我們還是盡快動身!”當下二人便租了車馬,一路向南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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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發布“春風十裏揚州路,”這是唐人杜牧之對揚州的描述,青山隱隱,綠水迢迢,秀麗的揚州曾留下多少動人的故事。自唐始,揚州便成為了商賈重鎮,到了大宋王朝,一直是商賈雲集,遊人如織。宋金交兵之後,揚州雖然曆經戰火,但是其水陸兩便的交通條件仍吸引著南北客商彙集於此。

www.cmfu.com發布揚州城外,小重山下,有一座氣派的莊園,隱於綠樹之中,憩於清溪之畔。這便是名揚天下的懸壺山莊。

www.cmfu.com發布懸壺山莊已故老莊主殷懸壺是一位江湖奇士,醫道高超,有起死回生之術,但他卻不圖錢財,視金玉如糞土,遇有求醫之人,必傾力施治。每遇到無錢治病之人,便免收費用,並增其資費,久而久之,人們便敬稱他為“殷仙”,於是,這懸壺山莊便隨著殷懸壺的美名傳遍了大江南北。如今,仙人已去,主持懸壺山莊的就成了殷懸壺的公子殷濟世。這殷濟世醫術已不遜於其父,有“神醫”之稱,但他卻與其父不同,過分地看重了金銀之物,使得這懸壺山莊的名聲也些許打了些折扣。

www.cmfu.com發布冬日的小重山雖沒有了綠樹濃蔭,潺潺流水,但蒼山隱隱,北風蕭蕭卻又是另外一種情調。

www.cmfu.com發布懸壺山莊莊外的小路上正有一駕馬車疾馳而來,行到門前,馬蹄聲歇,從車中走下氣宇軒昂的男女二人,抬頭看去,門楣上懸掛著一塊大匾,上麵鐫有四個大字“懸壺山莊”,飄逸別致,頗為豪邁。

www.cmfu.com發布二人匆匆走至門口,有莊客上前,那白衣男子抱拳道:“煩請稟告貴莊莊主殷先生,故人蕭劍秋有事叨擾。”

www.cmfu.com發布莊客稟告後不一會功夫,便從莊內急匆匆走出一人,此人五短身材,方麵大耳,白白胖胖,抱拳拱手道:“不知蕭兄與周蘭妹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看那神貌,倒似一位土財主,哪像一位神醫。

www.cmfu.com發布蕭劍秋也抱拳應道:“殷兄,一別數年,一向可好?”

www.cmfu.com發布殷濟世答道:“有勞蕭兄掛懷,愚兄甚為感激。二位仙蹤至此,真令懸壺山莊蓬蓽生輝,快請莊內敘談。”

www.cmfu.com發布蕭劍秋道:“殷兄,這次小弟前來,有事叨擾,煩請海涵。”二人寒暄幾句,來到宅中落座。

www.cmfu.com發布那殷莊主問道:“蕭兄與周蘭妹英雄伴侶,雲遊天下,如行雲流水,因何到了我這荒山野處?”

www.cmfu.com發布周蘭道:“殷兄,實不相瞞,我們這次前來,是向您求醫來了。”說畢便把那孩兒抱到了殷濟世麵前。

www.cmfu.com發布殷濟世口中隻道:“如此小事,何足掛齒。我還要恭喜玉簫先生後繼有人呀!”邊說邊去為那孩子把脈。一摸脈,殷濟世臉上笑容漸失,變得一臉的迷惑,既而眉頭緊鎖,好長一段時間後,才道:“蕭兄,貴公子好像未得疾病,但脈象已十分散亂,氣如遊絲,似是受人掌力所擊,這出手之人功力也十分老到。隻奇怪貴公子倒......”以下的話,似不便說出口,便停住了。

www.cmfu.com發布蕭劍秋趕忙道:“殷兄,實不相瞞,這孩子並非我夫婦的骨肉,隻是我們救下的一個孤兒。他曾遭人掌擊,受了一點震蕩,煩請殷兄細查,看能否保住他的性命。”

www.cmfu.com發布殷濟世沉吟半晌,緩緩道:“從脈象看來,這孩子七經八脈已散,得以存活到現在,實在是多虧了二位的仙家真力保其內腑,要想留得性命,實非易事。”

www.cmfu.com發布周蘭急道:“此兒身世可憐,懇請殷兄出手施治,我們定當厚報!”

www.cmfu.com發布殷濟世道:“周蘭妹哪裏話來,想先父與尊師乃是至交,今日二位來到敝處,殷某豈有不助之理?隻是此兒幼小,遭此重創,恐怕隻有蕭兄出手,耗費些真力,才有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