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該,多消遣消遣。
否則如何坐實,他“偽君子”的罪名?
——
“看樣子,勝負已分了呢?”徐浪居高臨下,俯視著渾身浴血的餘鬥,“公道自在人心,可不會因為你的三言兩語,而顛倒黑白!”
場內的戰意亂流仍在肆虐,不過在徐浪看來,那些絢爛的光華,隻是大戰結束後的歡慶焰火。
接下來,隻要當眾斬下餘鬥的頭顱,就能抹除折葉戰隊的汙點!
西山居遺跡裏的事,就當從未發生!
至於南宮辭……
徐浪心裏暗哼:“一個南宮家庶出的小姐,不過暫時有些光環罷了!”
恰在這時,餘鬥那殘破不堪的戰魂甲,如殘燭般寂滅。
手臂的傷口血流不止,順著雪煙刀彙聚成線,又在地麵滴成猩紅的一攤。
“我一直覺得,神殿鬥場,和無為學院的摘星鬥場,似乎有些區別。”他的聲音,透著難以掩飾的虛弱。
徐浪觀察到餘鬥的狀態跌落穀底,正義凜然的道:“是因為在這裏,你的偽裝,即將被我撕碎!”
“嗬……”餘鬥緩緩抬起頭,笑聲很是不屑。
而旁人想象中的黯淡神情,並未在餘鬥臉上出現。
他沾染血汙的臉上,平靜得像無事發生,而那一抹淡淡的笑意,則是充滿了嘲諷!
“我是說……”餘鬥抬起左手,指了指場地穹頂,“神殿鬥場的燈光,似乎……更亮?”
……
場邊許多觀眾,包括場內的徐浪,都不禁抬頭,看向這片場地的巨大穹頂。
恰如餘鬥所言,穹頂上鑲嵌著繁星般的靈元燈盞。
其中幾處靈元射燈,直徑有腳盆大,綻放出的輝光,好似璀璨的星辰。
一晚上的靈元石支出,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也就隻有財大氣粗的鬥戰神殿,才能如此闊綽。
“南宮辭,你快看!”
看台之上,葉凝忽然伸出手指,嚶嚶小口驚呼出聲。
南宮辭順著看去,隻見穹頂上三盞最為閃耀的靈元射燈隻見,似有斑斕流光。因為射燈耀目,不仔細去看,根本無法察覺!
“那是……”
南宮辭眼眸微眯,勉強看清時,俏臉頓時一愣——穹頂之上不知何時開始,靜靜的懸著一尊尺長的“赤烏金塔”!
……
“微渺螢火,難與皓月爭輝。”
“但是,我願作這世間螢火……”餘鬥左手成掌,幾乎熄滅的靈元之力,猶如一道枷鎖,將半空的徐浪牢牢鎖死。
“為那些黑暗中的人,帶來哪怕……”
餘鬥左掌決然捏拳,憤然揮落,口中沉喝,好似晴空炸雷:“一絲光明!”
鎮山河,落!
——
半空裏,徐浪離著赤烏金塔本就不遠,加上接連施展“劍鬥流星”、“天外飛仙”,狀態短暫虛弱。
餘鬥這一擊又來得突然,他哪裏閃避得開?
千鈞一發之際,隻能施展渾身解數,死命抵禦。
……
令人詫異的是,赤烏金塔炸開之時,餘鬥直接扭頭,走向了鬥場通道。
對徐浪的防禦手段,他分外不屑:“雙風雙火,攻強守弱,你拿頭來擋?給小爺死去!”
“真男人自信轉身,從不回頭看爆炸!”
……
嘭!
砰砰砰!
……
鎮山河四連爆,在餘鬥的背影下,神殿鬥場的燈光,果然分外明亮——徐浪當場被炸得血肉模糊,渾身冒著焦糊的黑煙,彈珠似的砸在地麵,濺開大片血跡。
而那巨大的威力,亦是觸動了邊緣處的戰意結界,強勁的衝擊波,帶得整個場地嘎嘎晃動,隱隱存在崩毀的危險。
——
場地執事見狀,表情稍顯呆滯的看向邊緣處,眼裏透出一絲問詢。
大致意思是:“你……不補刀?”
餘鬥早把雪煙刀收起,曲起兩指,作了個“敲門”的動作,輕叩封鎖場地的戰意結界。
場地執事心領神會,當即關閉戰意結界,並高聲宣布:“今夜首場較量的勝者是——無為學院,餘鬥!”
……
滿場的驚歎、歡呼,似乎早跟自己沒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