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附和點頭,情緒很是低落:“這西山地宮委實撲朔迷離,其中危機四伏——辭姐兒號稱太陰玄女,不也沒討得便宜?”
“咱也別議論了,讓頭兒聽見了,又要捱罰。”
“行嘞行嘞——吃飽了睡一覺,好過當皇帝,隻希望咱家的隊伍,不要鬧出人命……”
那兩人收拾一番營地雜務,就朝著南側大道,靠著樹根小憩。
殊不知,一番閑聊,早讓樹頂上的“耳朵”聽得幹淨。
——
餘鬥悄聲探營,摸了個大概。
他未敢冒進,折身往回,尋見嚴雀、花仙兒的藏身之地。
三人就在那茂密灌木之下,蹲身商量。
……
“西山地宮?”嚴雀雙手托著小臉,想不出個所以然,“沒聽說過呀……”
花仙兒更是一頭霧水,她自幼在花語鎮、花露鎮長大,說些識草斷木的話題尚可。聊到這些江湖軼事,她是一竅不通。
餘鬥分析道:“聽南宮家的說法,是有幾方隊伍,從不同的入口進入西山地宮搜索。所以,不是單一方麵得知消息。”
“或是本地鄉民偶然發現,西山居遺跡有地宮存在,這才引來多家隊伍發掘。”
“其中凶險未知——南宮家的幾個戰靈,多少帶些傷勢。”
嚴雀聽得仔細,麵露思忖:“按你說法,西山居士隕落之後,遺留之物多被瓜分。如若遺留重寶,南宮家離此最近,應當誌在必得。可是……”
“南宮營地多有傷者,平均年齡、武境都不高,或許——”嚴雀做出推斷,“這西山地宮另有蹊蹺。”
餘鬥警惕道:“給我做局,引我過去把我做掉?”
“啊呀,你這人……”嚴雀對未婚夫的過度反應,感到啼笑皆非,“你算老幾呀?南宮家真想要你的命,隨便派個巔峰戰靈,就把你給收拾了。”
何至於興師動眾,派了許多青俊之才,在這幽林深處駐紮?
“咳咳……”餘鬥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也是,也是。”
——
聊了一圈,也沒推敲個所以然。
隻知道,眼前的路徑被南宮營地截斷,極難繞行。
要想進入西山居遺跡,探尋西山地宮,怕是要用些非常手段。
餘鬥眼珠一轉,就有了辦法:“眼下之局,隻能如此了——仙兒,你帶三匹馬兒暫去隱秘處藏匿。”
“唔,好!”花仙兒自知沒有飛行戰技,且這三匹神駒需要看管,欣然點頭:“公子,你和雀兒姐隻管前去,我帶裏飛沙折返大道,就在岔口附近等候。緊急之時,便以裏飛沙號箭聯絡!”
花仙兒長在幽林,林中藏形的本領值得信賴。
幾人達成一致,當下暫別。
……
看著花仙兒牽馬消失在林道拐角,嚴雀的視線回到餘鬥身上,擔心的道:“留守南宮營地者已有戰靈武境,那西山地宮之下,恐有戰豪強者相爭——你沒問題吧?”
餘鬥偏頭一笑,也不多廢話。
就當著嚴雀的麵,左手托起一團雲光,直直拍入自己的胸膛。
他本身就有雲芝戰意修複身體,此刻再施展芝命戰技,臉色明顯好了不少:“清瀾劍仙王牧之那一下,幾乎要了我的小命。”
“不過兩名秋家前輩,每日替我渡氣療傷,早已好了七七八八。”
“這幾日臉色差些,無非是連日顛簸,疲憊所致。”
餘鬥安慰的撫摸雀兒的手背,信心十足的道:“今日騎行,我少說恢複了九分狀態——你放心吧,我還要替你隱瞞四級劍道聖體呢!”
“唉……”
嚴雀無奈歎息,展開鶴靈青羽,嘴裏歎道,“真是個大傻子。”
——
兩人施展飛行戰技,悄無聲息的越過南宮營地,往西北飛不到片刻,原本蒼莽豐潤的茂密幽林,忽然出現了巨大的“傷疤”!
起伏山勢光禿禿的露出土石,連綿不知幾許,都似遭了火烤炎炙一般,呈現出焦黑的色澤。
碎山列石,雜亂無序。
大地皸裂,駭人深淵隨處可見。
林風彙聚,旋轉呼嘯,發出鬼哭神嚎的聲響,叫人背脊發寒、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