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早晨，因為心裏想著事兒，吃飯的時候雲染一直魂不守舍。
她的早餐是楊母開的獨一份小灶，給她補身子的。
黃燦燦的蒸雞蛋加了香油，上頭還漂著幾粒綠色蔥花。
香噴噴的氣味撲鼻，就是一向懂事的楊小樹都忍不住偷偷瞥了好幾眼，鼻子嗅聞著。
就是這麼個精貴吃食，雲染捧著碗舀了一勺子送進去嘴裏後遲遲沒有下第二勺。
楊母看著欲言又止，從夜裏睡覺的時候她就有感覺了，丫頭這是心裏藏著事兒，但是她不說，自己也不好問。
想著看向了一邊呼啦啦大口扒飯的臭小子，“沒心沒肺的家夥。”
在桌子底下伸出了腳大力一踹，看他一臉淡定的模樣，憋著一肚子的氣，狠狠踩在了他的大腳丫上碾了碾。
咬著牙，一字一句道：“顧大飯桶，吃！完！了！嗎！”
顧白一抹嘴，將吃幹淨了的碗遞給了楊母。
“我吃好了，今兒請假一天。”
“啥玩意兒？”
“我準備帶染染去市裏頭的醫院再做個檢查。”
雲染晃神中聽到了男人說的話，懵懵地抬頭看向了他。
楊母的眼神在兩人身上打轉，原先還以為又是跟姓柳的黑心女人有關，現在一聽是因為孩子的事，稍稍鬆了口氣。
不過隨即又皺起了眉頭，這顆心啊又提到了嗓子眼。
雖然也已經做好了決定，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一個楊小樹都養活了，更何況是自己大孫子。
猛地一拍大腿，“對！是要去到市裏的大醫院檢查一下才能放心。”
“你小子總算是有了回腦子。”
顧白偷摸著翻了個白眼，這誇獎的話聽著咋就楞個別扭呢。
“娘，我……”
到這個時候，雲染也是意識到了楊母之前的擔憂，開口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被顧白打斷。
“這麼大個人了，吃飯還走神，要你男人我喂就直說，別不好意思。”
顧白一把奪過了她手上的勺子，舀了一口蒸雞蛋就送到了她的嘴邊。
“來，啊，張嘴。”
可能是男人的眼神太過寵溺，雲染聽話地張開了嘴。
近距離地看到那口滑嫩的雞蛋被微張的粉唇吞入，隱約還能見到舌頭，顧白的眼神一暗，喉結鼓動，吞咽了口口水。
“好吃嗎？”
突然聽著男人的聲音變了，眼神裏透著一絲火熱。
娘和小樹還在，他，他這是……
無賴！
又急又氣一下就嗆住了，“咳，咳咳咳。”
“說你像小孩吧，一口雞蛋都能把自己給嗆到，要是沒了我該怎麼辦。”
完全沒意識到可能是自己的鍋，在聽到她咳岔氣後也是收起了心裏的那點不健康心思。
老媽子式碎碎念道，給她輕拍著後背順氣。
瞅著小兩口相處的膩歪勁兒，楊母心裏頭可滿意。
在準備帶著楊小樹先離開給他們讓出空間的時候，想到他們要去市裏的話那就不是能一天來回的了。
“去到市裏頭的話，夜裏就在那住一個晚上，不要急著大晚上往家裏趕，小染的身子吃不得累，這錢也不能少，娘去給你們拿，這路上啊再帶點吃的，別餓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