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問清水徹和夏油傑組隊任務的感想的話,就是非常舒服。咒靈操術在前麵開道,咒靈根本都活不到自己出手,他隻需要跟在後麵陪夏油傑聊天就行了,簡直像是在逛商城。
如果不是清水徹他惦記著拋下夏油傑去見一見那個咒胎,那他現在應該相當快樂。
陪在一個人身邊,心裏卻在惦記著另一個人的感覺,清水徹突然就明白了媽媽在追的月九劇裏為什麼那個女孩子會這麼苦惱了。
“……徹今天是有什麼煩惱的事情嗎?”
代打又陪聊的夏油傑細心地觀察到清水徹的心不在焉,但是心虛的清水徹聽到了這句普通的關心,以超乎平日回話速度回複說:
“沒有!沒事!”
?這絕對有問題啊。
夏油傑有些驚訝,他瞥了瞥身邊這個用全身上下來裝成無事發生的呆比,堪比皮卡丘的演技(指說謊一眼被博士看穿)。
孩子大了總會有自己的想法。
夏油傑沒有來地突生這種類似於媽媽看著中二期叛逆兒子的經典感慨,雖然覺得怪,但是除了怪好像也沒什麼不對的樣子。
“真的沒事?”
麵對夏油傑的二次詢問,清水徹緊張到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要不說了吧?但是好像說了不太好誒,沒問過別人就帶著朋友去看它,不太禮貌的樣子。而且咒靈應該很怕咒靈操術吧,就像魚怕貓一樣……但是傑在問,怎麼辦,要怎麼說,說不告訴你這樣的話會不會讓傑傷心啊……
就在清水徹獨自糾結的時候,夏油傑自己開口了。
“嘛,看起來是比較困擾的事情,那等到徹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吧。”
夏油傑看著因為聽到自己說不追問而眼睛唰啦一下變亮瞪瞪的清水徹,嘴角忍不住上揚,手在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伸過去摸了摸對方的頭頂,如同徹給人的感覺一樣溫熱柔軟的手感,怪不得悟被硝子追著念也從不改手賤摸徹頭發的毛病。
已經被五條悟摸頭摸到習以為常的清水徹沒有在意頭上這隻手好像停留的時間有點久,他認真地對超級貼心的好親友夏油傑道謝。
“……謝謝傑!下次一定告訴你!”心裏還惦記著開溜的清水徹餘光瞥到了廁所的標誌,突然想到了個絕佳借口,“唔、我,想去上個廁所,可能會有點久,所以傑不用等我哦。”
“哦,好,去吧。”
清水徹鬆了口氣,轉身就往廁所裏鑽,頗有種解放了的感覺。
夏油傑沒有在意清水徹的最後一句話。
畢竟——有點久,又能有多久呢,上個廁所而已,最多等自己這邊搞定,徹肯定也出來了。
這樣想著的夏油傑自己就繼續往前去清怪通關了。
鏡頭回到背著咒術師親友要去見咒靈的清水徹這邊,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當事人也很緊張,為了防止五條悟發現自己的蹤跡,清水徹絞盡腦汁臨時想了個方法。
清水徹摘下自己頭上的帽子,並且將適當程度咒力附加固定在帽子上,這樣隻要不進來查看,單憑感知咒力會給人一種自己還在裏麵的錯覺,然後再從咒術師狀態切換成本職狀態,用神力準備開溜。
心裏默念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清水徹的腳步還是很誠實地沒停下過,虛踏兩步,眼前的景色就換了一換,截然不同的場景,是在一個密閉的室內,憑著房子中間的手術台和散落一地的手術器械與沾著血的紗布可以判斷出這是一個手術室,一個在近日被使用過的手術室。
手術室內的燈管全部碎裂了,而這裏自然是沒有自然光的,室內一片漆黑,如果來到這處的是個人類應該就什麼都看不清了,但是清水徹不是普通人類,即使是個還未成熟的幼崽,他也是個神明,是這個世界上最後的神明。
肉眼的不可視完全沒能阻礙清水徹前進的步伐,他精準地繞過障礙物,從手術室門口一路直直往深處走,走到西北角落前站定,頭顱微微下垂,俯視理應空無一物的角落,語帶憐憫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