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穀。
狹窄的建築暗巷間,黑發碧眼的少年緊緊捂住腰側的傷口,步履蹣跚地朝著首都線澀穀收費站而去。
那裏,是目前澀穀內唯一設置的臨時救援場所。
他需要去找家入前輩緊急治療,然後盡快去確認真希學姐他們的安危。
伏黑惠抿著唇,皺眉忍著腰間的劇痛,加快了步伐。
忽然,一抹影子在少年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掠過他身後。手中高高揚起的詭異長刀寒光一閃,鮮血乍現。
“唔嗯!”
伏黑惠悶哼一聲,半跪在地,腰間與背後的傷口,將地麵染紅一片。
“果然,還是這樣的事情最合我心意啦!”梳著金色歪馬尾,一身單肩黑衣的詛咒師開心地看著眼前重傷的少年,臉上盡是得意。
“你們都好厲害呢,包括剛才的那些女孩子也是,明明都還很年輕啊。”
伏黑惠沒有理會他毫無誠心的恭維,強硬地支撐起身體,與背離臨時救援場所的廣場而去。
他不能讓任何人注意到治療點的存在。喵喵尒説
重麵春太看著即使身體殘破,也絲毫不願意露出任何怯弱與破綻的少年,扛著刀聳了聳肩:“何必呢,即使我沒法靠近,你這個樣子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與其慢慢的失血而死,還不如讓我高興一下嘛!”
伏黑惠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直到拉開了一段距離,少年才喘息著開口:“我所擁有的十種影法術,想要得到可以為自己驅使的式神的話,都要經過調伏這個階段....”
重麵春太歪頭,聽著少年莫名其妙的話,皺起了眉:“都要死了,還在說些什麼啊,死前遺言?”
伏黑惠額間掛滿密汗,撐在身前的手微顫著,開始靠近:“但其實,調伏也是可以由多人進行的,隻是那樣的調伏是無效的而已。”
不知為何,聽著少年的話,重麵春太忽然生起了莫名的心慌:“喂,你閉嘴!!”
黑發少年垂著眼,唇邊拉起一抹瘋狂的幅度,“布留部由良...”
隨著他的咒詞,地麵開始發出劇烈震顫,周圍的咒力濃度正在以一個恐怖的速度上升。
“伏黑!”
突然,一聲清脆的呼喚打斷了少年的咒詞。同時,神色慌亂的金發詛咒師忽然停滯了一切動作,像是慢動作回放般,完整的身體從中被整齊的剖開,分開兩半倒在地上。鮮紅的內髒與淡黃的皮下脂肪,清晰可見。
就像是一條在廚房砧板上被任意宰殺的雜魚。
伏黑惠怔住,雙手無力地垂下,勉強抬眼看向了來人。
黑發灰眸的少女握著一把凶戾的黑刃,被臉生咒紋的粉發少年從懷中放下,正朝著他急步走來。
是神道和兩麵宿儺。
“伏黑,你還好嗎?”天上自由掃過少年腰背上的傷口,趕忙道,“先別說話,我幫你治療!”
說著,她將手輕貼上傷口,發動反轉術式。
肌肉纖維飛快重組的灼痛感,讓伏黑惠微皺眉頭。他掃過一旁慵懶旁觀的兩麵宿儺,低聲問道:“虎杖呢?”
“小鬼昏過去了。”兩麵宿儺饒有趣味地看了會兒少女的反轉術式,繼而道,“五條悟被封印了。”
“什麼?!”伏黑惠眉頭緊皺,朝著麵前的少女確認,“神道,五條老師出事了嗎?”
天上自由點頭,側眸看向心情頗好的男人,示意他將東西拿出來。
兩麵宿儺挑眉,難得態度配合地將口袋裏機械丸樣的耳機丟給了伏黑惠,“既然如此,親自確認下好了。”
伏黑惠接過耳機,裏麵立刻傳出了機械丸的聲音。
五條悟,被封印了。
這是我做出的保險傀儡,隻有在“五條悟被封印”的前提下,才會被啟動。
伏黑惠握緊傀儡的手陡然收緊,眼神警惕地看向了兩麵宿儺:“你有什麼目的?”
他不相信,兩麵宿儺會毫無目的地站到術師的立場上來,即使他和神道關係匪淺,但詛咒終究是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