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我竟然臨時決定要跟他去進京趕考,頓時喜出望外:“你說真的?”
“千真萬確,現在還不走?”我上前推了他一把。
他呆呆的點頭:“好的,走,我們走……”
他好像還在夢裏,一般完全沒想到,我竟然能臨時改變主意。
“紀兄,你是怎麼想通的,突然也要去進京趕考了?”他終於忍不住問我。
我也懶得跟他解釋太多,敷衍的回答:“被你說服了唄。”
他這才灑然一笑:“是吧,我就說嘛,季兄你如此有才,若是放棄這次的科舉考試,必是遺憾。”
我與他一路同行,好在他雖然被偷了銀票,可隨身帶著的碎銀卻還在身上,足夠我們一路省吃儉用的走到金城了。
他在路上買了很多饅頭,我們半路走路餓了,他便把饅頭拿出來給我遞了一個:“童童,餓了吧,來吃點東西補充體力。”
同行半日,我倆變得親切了許多,稱呼也改變了。
我也不客氣,伸手將他手裏的饅頭拿了過來。
卻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
感覺他的手突然顫了一下,饅頭險些掉在地上。
“你怎麼了?”我不覺得,看他前一個還好好的呢,怎麼突然就手抖了?
他麵色不太自然:“沒什麼,沒什麼。”
我也不甚在意,拿過他剛剛給的饅頭,大口的啃吃起來。
卻感覺他一直在盯著我瞧,忍不住一邊嚼著饅頭,一邊看他:“你盯著我做什麼?”
他好像被當場抓包的賊一樣,連忙心虛的把眼睛撇向一邊:“我哪裏盯著你了,隻不過剛好看你那邊的方向罷了。”
見他也不承認,我也懶得追問。
我們走了一天的路,到了一家驛站,於是在那裏稍作歇息,卻發現與此同時也有好些個進京趕考的公子平民也都在這裏聚集。
這出門在外的碰到有著共同目標的同學,大家便都打起招呼,並且相談甚歡,甚至打算結伴而行。
我自始之終都沒有跟他們說話,隻是站在齊備的後麵看著他與其他的考生侃侃而談。
夜深了,大家都各自回房齊備到了房間之後又開始拿起書猛看。
我忍不住勸他:“你莫不是忘了上次的教訓了,你這樣熬夜看書,若是把身體弄垮了,還沒等到你到京城考試,恐怕就已經倒在了考場外。”
他原本正認真的看書念詩,聽到我說話之後,便停了下來怔怔的看我。
“你……”
“啪嗒!”
我正開口要跟他說話,他手裏的書卻突然掉在了地上。
我隻好閉嘴,條件反射的低頭要幫他把書撿起來。誰知他也回過神來,第一反應便是要彎腰撿書。
兩人這同一個動作,但是在半中撞到了頭。
“啊!”我吃痛的捂住額頭。
他原本也很痛的,在撫摸自己地頭白眼見我也是一臉的痛苦立即驚慌地上前想要安撫我:“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最後兩步低下身子再次去撿地上的書。
他慌忙伸手過來接:“我自己會撿,何須勞煩你呢?”
他伸手接書的時候不小心又碰到我的手,頓時臉色一變,好像觸電一般,又把手縮了回去。
啪嗒一聲,書再次掉在地上。
我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好,你自己撿吧。”
他訕訕一笑,這才低下頭把書撿了起來。
我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再次勸道:“想要考得好成績,多休息也是很重要的。”
他拍拍沾了灰的書:“不用擔心,我不會再像上次那般熬夜了,我隻是在看一會兒書,等一下就睡。”
見他自有分寸,我也就不再擔心隻留了一句:“那你可記得早點睡,別熬壞身子了。”轉身就爬到床上去休息。
把鞋脫好剛躺上床,我就發現說要看書的齊備,此時世界卻沒在書上而在我身上。
這樣的狀況已經好幾次了,我忍不住皺眉:“怎麼了?你又看我做什麼?”
他又連忙把目光閃開:“沒什麼,隻是覺得被人關心的感覺挺好的。”
我無語地白他一眼,拉起被子躺上床睡覺。
“我們認識那麼久了,從來沒見你脫衣睡覺,身上那麼多灰,你就不覺得難受嗎?”他忍不住問我。
“不覺得。”我聲音悶悶的回答他。
“也沒見你洗過澡,你……”他還想繼續問。
我實在忍不住了,掀開被子把臉露出來,不耐煩地看他:“你到底還要不要看書了?”
他見我不高興,隻好低頭繼續看書,不再與我談話。
第2天醒來,我發現他竟然沒有上床睡覺,而是拿了幾張凳子拚在一起睡。
我心裏忍不住一突,他難道是發現我是女子身份,所以才不敢上床睡覺嗎?
我試探的走到他旁邊用腳踢了踢凳子,把他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