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懷裏的小姑娘睡相非但不醜,反而可愛的不得了,是不是抱著皇甫黎的脖子往他懷裏蹭一蹭,使得皇甫黎一顆心徹底化成了一汪春水。
就在皇甫黎被吃楚靈熙睡得這麼香所感染,開始有了幾分睡意的時候,門外卻突然多了一個人。
皇甫黎原本有些困倦的紺青鳳目瞬間恢複了一片清明,他垂眸看了看懷裏的小姑娘,親親她的眼眸,伸手輕輕撫上楚靈熙的睡穴。
被點了睡穴的楚靈熙嚶嚀一聲,往皇甫黎的懷裏蹭了蹭,顯然是睡得更加香甜。
皇甫黎不舍的蹭蹭她的發頂,伸手幫她拽上被子,然後站起身,披上黑色的披風,離開了馬車。
風雪中,隻著一席黑色披風的青年,傲然屹立,白皙如玉的精致麵孔映著雪光,如同高貴的神明。
風雪掀起皇甫黎的墨色長發,肆意飛舞,使他看上午不染纖塵,宛若上好的水墨一般。
“何事?”皇甫黎微微抬眸,悲憫眾生的紺青鳳目,眸底確實一片寒冰。
跪在皇甫黎腳下近乎虔誠的黑衣人,以頭叩地,恭敬道:“回稟攝政王殿下,樓家家主和慕容家家主,連夜逃了。”
聞言,皇甫黎冷冷勾唇,他就知道,區區一個杜家,不過是個新貴罷了,怎麼掀得起這麼大的水花,這其中必然有老牌世家的參與,慕容家也在他的預料之中,不過這樓家……
皇甫黎微微眯起長眸,看來有些人,總是把他的縱容,當成了心慈手軟。
輕輕揮手,黑衣人消失在了風雪之中。
而皇甫黎則是狠狠的看向後方的一個馬車,他一揮手,風雪彙聚成一隻鱗抓飛揚的長龍直搗黃龍,這分明,就不是一個人所應該具有的力量……
風雪長龍直直衝破馬車的車門,幾個金甲士兵立刻上前將馬車裏的人抓了出來。
那人身著一襲素雅的白衣,因為皇甫黎的一擊,此時身上的白衣已經盛開了星星點點的緋紅血花。
他的頭無力的低垂,長長的墨色長發垂落在地上,蜿蜒了一地,和潔白的雪地交融,帶來一種觸目驚心的美感。
“咳咳……”被金甲士兵拖著的男人抬起頭,一張臉美得雌雄莫辨,他一雙桃花眼含著幾分嘲諷的笑意,一聲輕咳唇角沁出一縷鮮血愈發妖豔,“皇甫黎,我發現了你的秘密。”
說著,慕灼華的一雙桃花眼盛滿了得意,他掙脫控製著自己的金甲士兵,扶著胸口勉強起身和皇甫黎對視:“我有些好奇,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當年的皇甫黎明明是垂死之人,卻在樓姬夫人去了一次佛都山之後,突然間不僅變得身強體壯,而且突然間成了皇子之間的翹楚,不僅足智多謀,而且驍勇善戰。
先皇將這一切都歸功於神佛保佑,但是先皇後和晉光武帝卻覺得沒那麼簡單。
隻是,晉光武帝耽於享樂,皇甫黎將大晉朝打理的實在是太好了,以至於讓晉光武帝真的以為,皇甫黎就是神佛派來拯救大晉朝的。
他在享受皇甫黎帶來的便利的同時,總是抱怨如今的皇甫黎在大晉擁有比自己更高的威望,這是晉光武帝所不能忍受的。
所以,晉光武帝喝醉酒時,總是拿出佛都寺這一段攻擊皇甫黎是個妖邪,當然,等他酒醒之後,又是那個隻會龜縮在皇甫黎身後,作威作福,耽於享樂的廢物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