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梁班頭費心,我與玉香樓各位姐妹之間情深義重,略有牽扯,也是關乎風月。昔日柳屯田奉旨填詞,滿園紅袖招,亦是傳世佳話。”
讀書人的事情能叫嫖妓麼,你特麼就沒資格逼逼!
利用宋朝的文人階級優越秀了對方一臉後,不等梁慶說話,寧晏就搶先質問道。
“倒是不知道,各位明火執仗,來我寧家所謂何事。”
梁慶愕然的盯著眼前的寧晏,這還是那個貪財好色,膽小懦弱的窮酸秀才?
不僅言辭犀利,把自己拿捏的把柄,輕鬆化解,還倒過來,反將自己一軍!
同樣有這種念頭的,還有身後的雲慧和雲嵐。
在她們的印象裏,寧晏此刻別說站在這裏,就是不跑路,都算不錯了。
萬萬沒想到,寧晏不僅擋在她們麵前,而且三言兩語,就讓梁慶下不來台。
這二叔,似乎並不像市井傳言中那般不堪,雲慧覺得,至少此刻,給自己的感覺,有那麼些許的不同。
但這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對於寧晏,雲慧依然沒有抱有太大期望。
慌亂片刻後,梁慶就重新換上了一臉獰笑。
身為衙門的捕役班頭,不說餘杭縣內黑白兩道通吃,但至少都說得上話。整個寧家,除非是寧皓站在這,他才會有所顧忌。
寧皓已經在被刺配延州府的路上,生死不明。
至於寧晏,窮酸就是窮酸,就算口齒伶俐些,依然不夠自己看的。
梁慶冷笑著抬頭,大聲道。
“奉縣尊大人之命,縣衙班頭寧皓,勾結大盜,圖謀不軌,人贓並獲,著刺配延州府,家中資產,一律抄沒充公。”
說完,挑釁的瞪了一眼寧晏。
然而,寧晏並無所動。
來的路上,寧晏已經盤算的很清楚。
結合自己前世的經驗,以及原本主人記憶中對這個時代的了解,他早就有了應對的方案。
“口說而已,可就憑證!”
寧晏伸手,說道。
對比起曆朝曆代,宋朝的律法,相對寬鬆了許多。
刑不上士大夫!
大哥雖然不是正經官身,但也是正經的縣衙從吏。
抄家這種大案,怎麼可能空口白牙,一般隻有定案之後,縣衙將判決文書遞入府衙,府衙若是無異議,批示之後封還才能奏效。
寧皓被刺配延州府,縣令朱澄明顯有網開一麵的意思。
既然放水,又怎麼會讓人來抄家,這明顯說不通。
所以,寧晏篤定,對方不可能有正經的判決文書。
抄家什麼的,純粹是個人行為。
這就好理解了,寧家突遭大難,有人想趁機落井下石,借機撈取好處。
果然,梁慶的臉色一沉。
他當然沒有抄家的判決文書,不過既然敢登門,他自然早有準備。
“這是縣尉大人親自下令,寧皓一案,牽連甚大,所有寧皓府中贓物,務必封存以待查證。”
抄家變成贓物查封,雖然性質一樣,但概念立即就變了。
一個是定案後的處理,一個是查證案件需求。
寧晏自然也不能揪著這點繼續杠!不過,他另有應對。
“你們確定這是縣尉大人親口所言。”
寧晏皺著眉頭,似乎陷入了某種苦惱。
“當然,縣尉大人親口所說,一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