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漂浮的雲彩4(2 / 3)

飛馳過的車子濺起一片片的積水,把整條馬路塗抹地一片狼藉。穿著雨衣的人們還沒有來得及脫下,他們的頭發還是***的。樹上的葉子稍有抖動,就會從上麵掉下沉重的水滴。青年和女孩在一家小店裏麵吃了一碗熱騰騰的麵,麵裏麵還有一個茶葉蛋。女孩吃不了那麼一大碗就把剩下的讓青年來吃。女孩一看到忙忙碌碌的成家立業的人就會想到自己的未來,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青年隻知道吃自己的麵,他完全不懂女孩現在在想什麼。

燈火再次亮起的時候,青年就該去尋找那趟讓他們分開的火車了。青年從沒有這樣頻繁地在火車上度過時光。火車是通向遠方的,去裏遠方的人哪裏還要再這樣地來來回回,他們隻等榮歸故裏、衣錦還鄉。

青年已經太熟悉這條通往千裏之外的路,一個端點有自己的夢,一個端點是自己的喜歡的人。女孩穿著深色的衣服與青年等在車站。這是他們第二次分離,而這次也是他們最難舍難分的一次,他們已經不僅僅是情侶那麼簡單,他們的身上都帶著彼此的心和願望。

女孩沮喪地看著車站外灰色的夜晚,隻有燈光下的人才有一點微微的色彩,其他的都是一團不停地變換著形狀的朦朧的水汽。青年看著女孩迷離的眼睛,抓起她的手握在手心裏,也說不出什麼寬慰的話。

女孩也是離家在外的人,每次出門都是家人送她遠行,而現在她卻在送親愛的人。當愛的人走的時候就仿佛隻剩下她一個站在一個孤島上。

下次跟我回家吧。這裏離我們家不遠。青年說。

都聽你的。女孩淡淡地說。

青年終究是走了,青年和女孩長長地擁抱後走的時候看見女孩背過身子去。一個孤單的寂寞的背影刻在青年的腦子裏。

青年仿佛已經走過愛的***,他現在擁有的是一個溫馨的長久的生活。當女孩再聽到青年那些甜言蜜語的時候,已經不會再心潮澎湃,她靜靜地想著未來究竟是一個什麼樣子的。而愛情已經奪取了青年的理想,他被一***打死,在原地等著未來向他逼近。

聽說你家兒子把媳婦給你們帶回來了?村裏人看見都問起男人

說瞎話,朋友來家裏玩玩,那事誰能說得準。男人繃著臉說

姑娘是不錯,城裏的。他們相處的好,我和他爹沒意見。現在家裏忙,是來家裏幫忙的,以後的事長著呢以後再說。女人則這樣說

男人和女人還不知道青年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並且和喜歡的人走在了一起。等到田裏的麥子變成金黃色的時候,青年帶著女孩回家去幫著收獲。收獲是一件讓所有人多高興的事情。

男人觀而不語,尤其看見青年帶回來一個城裏的女孩時。女孩看男人的時候,男人也會將笑容一直掛在臉上。女人殷勤,把新被子拿出來曬,還整理了一番青年的房間。村裏子有閑人看見青年帶著女孩回來,不長時間,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女孩是城裏人,沒幹過活。青年是農村長大的,什麼活都要做。青年帶著女孩去地裏幹活,跟著收割麥子。金澄澄的麥穗經過微風的吹拂發出唰唰的聲響,像是大自然美妙的音樂,飛過的麻雀落下來,在已收割的田裏撿起散落下來的麥粒。

人們撅著***在地裏用鐮刀一把把地把它們聚起來,男人搭著毛巾隨時都能擦上一把汗。女孩割起來十分地小心,因為鐮刀太快了。女孩一小把一小把地好久才能攢成一捆,青年時不時回頭看看女孩,露出一口白色的牙齒。女孩彎一會腰就覺得腿腳酸痛,腰上沒有了力氣,必須要站起來休息一會。男人和女人將女孩落下好遠。

累了就坐下來歇一會,你沒幹過這樣的活,頭一次都會手生。女人回頭看一眼女孩,笑著說。

時間長了也不覺得累了。女孩笑著說。

渴了嗎?這裏有水,你過來喝。

青年看女孩出了太多的汗,自己也覺得有些渴了。女孩經青年一說真覺得有些口幹,就走過去到青年那裏喝水。

我從來都沒有幹過活,這次跟你也受到了鍛煉。可是總覺得身上癢。

女孩掀起一點腰上的衣服給青年看。

是小蟲子***的,或是太熱了起了痱子,回家給你抹上些藥水吧。

青年一看女孩的腰上長起來紅疙瘩。

我的皮膚就是不好,在家裏爸爸媽媽從沒有幹過這樣的粗活。女孩有些抱怨。

那就歇著吧,咱一會就要回家裏。青年關心地說。

女孩看青年爸媽這麼賣力地幹活,自己要是閑下來怎麼會好看,隻有堅持著幹下去。一股股汗液流下來,濕遍了整個身體,女孩有了一種幽怨的感覺,又不敢把這種不情願表現出來。男人和女人並沒有嫌棄女孩不會幹活,他們知道女孩是城裏人沒有幹過,就讓青年和女孩坐在地頭說會話。女孩不讓青年閑下來,然後他們在一塊慢慢地幹。一天下來,所有的金麥子都割回家了。

男人和女人把麥子堆在院子裏,等明天用機器來打。男人讓女人多準備了兩個菜,他說要和青年喝一點。女人燒了一些熱水,讓女孩去後院裏洗一洗,去一去身上的汗。女孩在家的時候有專門洗澡的屋子,而這裏都是露天的,女孩有些不好意思。青年給女孩摻好了水,就端著盆子和女孩一起到後院裏,女孩隻是用毛巾濕了水擦了擦身上而沒有***衣服。

青年拿了一個板凳讓女孩坐下,然後把女孩的腳放在水盆裏,親自幫女孩洗腳。青年憨實地對女孩笑,“真是委屈你了,我來犒勞犒勞你。”女孩的皮膚曬了一天有些發紅,心裏覺得總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