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牢門。”
雲般若輕輕抬手擋住牢門打開那一瞬間射進來的光,來人了。
這些天來,隻有在送飯之時,她才能看到這樣的光線,難道又到了吃飯的時候嗎。
她倚在牆上,等著牢頭把飯碗踢到她的牢房外,卻不曾想走到跟前的人除了牢頭,還有一個挺拔的男子:“把門打開。”
牢頭頓了一頓,程毅將江墨寒的密令金牌亮到牢頭眼前,牢頭才應了聲“是”,打開鐵鎖。
“你來做什麼?江墨寒終於忍不住要殺我了嗎?”雲般若半譏半諷,卻未曾睜眼瞧他一下。
程毅揮手命閑雜人等退下,竟抱拳對雲般若頷首道:“程某此次前來,是有一事相求。王爺重傷,生命危在旦夕,程某知道雲姑娘醫術超群,還請雲姑娘施手援救。”
雲般若心性聰慧,立即便明白了此中緣由,咯咯笑起來:“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他也有今天。”
程毅深知如今雲般若對江墨寒怨恨頗深,怎麼可能讓她毫無怨言的立刻出手相救,但為了王爺……程毅一揚衣袍單膝跪下:“雲姑娘!王爺……王爺有他不得以的苦衷,雲家的事,並不是姑娘所想的那樣,還請雲姑娘出手相救!”
程毅為人忠直,又說得字字懇切,雲般若心中竟動容了一分。
程毅嘴唇動了動,終是忍下了想說的話:“王爺再三叮囑,屬下不能多說,還請雲姑娘體諒,隨屬下前去為王爺診治。”
“你不怕我給江墨寒用藥的時候殺了他嗎。”她可是個刺客呢。
“屬下敢賭。”
雲般若拖著鐵鏈站起來,她答應了:“賭輸了可別後悔”。
雲般若出了大牢,程毅臨走之時忽然駐足,回頭向守衛使了個眼色。
碩大的衣帽將雲般若整個包裹起來,跟在程毅後麵進了江墨寒的房間。屋裏,醫藥紗布一應俱全,程毅屏退所有下人,獨自一人守在門外。
雲般若看向床榻上那個人,他眉間微微蹙起的樣子,讓她覺得熟悉又陌生。
她檢查著江墨寒的傷口,傷口雖深,但並不是致命的傷,他如今昏睡,也不過是因為失血過多有些虛弱罷了,並不至於威脅生命,他為什麼要故意放出自己性命垂危的消息?
雲般若起身欲走,手腕突然被江墨寒抓住:“別走。”
雲般若渾身一震,江墨寒的眼睛還是緊閉著,可他的手卻有力的拉著她的手腕,生怕她掙脫一般。
雲般若坐到他的床前,想起程毅的話,那顆堅硬的心再次動搖,父親的死,是否真的另有隱情。
“咳,咳咳,心兒別走。”江墨寒緩緩睜開眼睛,“怎麼是你?”
雲般若早就想到他叫的是林心兒,可親耳聽到“心兒”兩個字,她的心還是會有碎裂的感覺,可雲般若依然不死心地追問道:“父親的死,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
“雲般若,你是想要知道真相,還是不敢接受真相?畢竟即便你知道了,又能奈我何?”他依然是高高在上的王爺,而她不過是個死囚。
“你……”雲般若抬手狠狠給了江墨寒一個巴掌,“你卑鄙!”
雲般若摸起桌案上的剪刀刺向江墨寒的脖頸,被江墨寒輕易的攔下:“想殺本王剛剛怎麼不動手,現在才想起來,為時已晚。”
“該不會是你不舍得?”江墨寒有力的擒住雲般若,哼笑道,“雲大小姐對本王還真是情深義重,可像你這樣的女人想爬上本王的床榻,簡直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