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孩父母早亡。張小軍認識她的時候,小夜隻有十六歲,卻已經殺了十七個人,小夜的刀子用的很熟練,但那個時候,她還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殺手。
小夜殺的第一個人是福利院的主任。
具體原因不用多說,猜也猜的出。
主任是個四十歲的離異男人,舍不得花二百塊錢找個女人,經常買五塊錢一張的黃色小片自己解決,福利院裏正好有很多十一、二歲的女孩,其中總有幾個漂亮的。小夜更是最出眾的一個女孩。
所以,主任盯上了小夜。
不巧的是剛把她按在地上,還沒來得及剝掉小夜的裙子,卻發現小夜手上正好拿著一把手工課上的剪刀。刀隻有六厘米長,但一點都沒有影響到小夜的動作,刀從主任的後頸整個插進去,軋小夜身上的主任猛的一震,僵了幾秒鍾才軟軟的倒下去。
血滴落到小夜的胸膛上,她沒有尖叫,冷靜從主任的屍體下爬出來,用力拔出剪刀,然後對著他的後腦勺又狠很的紮進去。
血混著腦漿,白裏透紅,與眾不同。
小夜從窗戶爬出去,逃離了福利院,逃離了那個城市。
她到處流浪,開始的時候是殺企圖對她們不軌的男人,後來為了生存殺那些看起來比較有錢的人,然後從他們的身上掏出錢來維持自己的生活。
張小軍那時候剛剛接掌了血狼家族,有一天他發現了她,當時張小軍是在一個昏暗的酒吧看見小夜的,十六歲的她正誘或旁邊一個五十歲的老頭。
她看了張小軍一眼,那眼光裏包含著一種東西。
一種隻有殺過人的人,才會有的東西。
那就是漠然。
這種漠然不同於你在地鐵裏看見的那些插著ipod耳機帶冷色調金屬飾品的女子,也不同於過盡千帆皆不是,哀莫大於心死的怨婦。那是一種藏在糖果一樣微笑下麵的無情審視,象一個經驗豐富的屠夫,對宰殺輕車熟路,又興味姍然。
張小軍幾乎馬上聞到了那股即將出現的,刺鼻的血腥味。
不過那個老頭顯然隻注意到小夜美麗的嘴唇和纖細的腿,他跟著她來到酒吧旁邊的一處小巷。小夜靠在牆上,白色的無袖毛衣和短裙讓她象一隻羊羔,毫無遮攔的誘或著男人的神經。
張小軍點了一根煙,坐在一處隱蔽的屋頂上欣賞著。
老頭的呼吸變的粗重和急促,隔著很遠的距離,張小軍都能感受到他的興奮,老頭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貼了過去,一隻手伸向小夜的胸,另一隻手探向自己的腰帶。
小夜的表情無辜,既不前迎,也不閃避。
就在那隻手即將碰上她的一瞬間,幼幼,齒戲突然的變成暗夜殺人。
小夜的手在黑夜裏劃出一道的光,直接沒入他的心口。
一刀斃命,幹淨利落。
什麼叫潛質,這就叫潛質!
張小軍跳下來,鼓掌:“嗨,小美女們,想要有個家嗎,想要做殺手嗎?”
張小軍覺得,這種無師自通型,頗具先天優勢,隻要稍微點撥一下,怎麼看都是招財女神的化身啊。
最特別的是,她是個女孩!女孩啊!不能怪張小軍這麼激動,總體來說,殺手界存在著嚴重的性別比例失調。
血狼家族大概有上百名拿得出手的殺手,但女的隻有五個,十分之一都不到。這絕不是因為性別歧視,也不是因為女人膽小不適合殺人,她們狠起來才讓你知道什麼叫最毒婦人心。
說到底,女殺手少主要歸結於她們的性格。
資質還可以培養,性格就沒辦法了。絕大多數女人殺人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到底什麼樣的理由是合適的,由她們來判斷。就好象那個笑話,大事你管,小事我來,至於什麼是大小事由我決定。
可以殺負心漢、暴力狂,甚至殺她們愛或者愛她們的人。
但不會殺毫不相關的人。
張小軍猜,這主要還是跟荷爾蒙有關係,男人的好鬥是普遍的,女人的陰狠卻是有針對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