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隊長推了幾次,但推不過張小軍的盛情邀請,也就答應了,張小軍拿出電話準備叫自己的車來,周隊長搖頭說:“我開的有車,你就不用麻煩了,坐我車吧。”

張小軍一聽也成,就買過單,陪著周隊長下樓上車到馬瘋子的歌城去了,路上張小軍就給馬瘋子去了個電話:“我張小軍啊,嗬嗬,不客氣,我一會帶個朋友過去坐坐,你安排一個大包,嗯,好,你看著安排吧,漂亮不漂亮那都是你的小姐,你肯定比我清楚了,嗬嗬嗬嗬,好,一會見。”

周隊長笑笑說:“他那場子我去過兩次,不過都是檢查,酒倒是沒在那地方喝過。”

“嗯,你們也辛苦啊,平常也不方便去這些地方。”

“是啊,還是張總理解我們,不知道的人以為這些場子都是我們管的,那還不每天怎麼怎麼樣的,其實哪能啊,我們係統複雜的很,一不注意就有人到背後給你點水。”周隊長很感慨的說。

“肯定的,你周隊長現在是位高權重,眼紅的人多的很。”張小軍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馬屁。

這周隊長就果然挺了挺腰杆,說:“是啊,這就叫高處不勝寒啊。”

張小軍心裏“呸”了一口,媽的,才多大個官啊,這詞也能用的上。

兩人現在反倒比剛才談的好了,估計是周隊長不懂茶道,坐在哪個清心寡欲的地方,心理上會有一定的障礙,現在好了,上了街,看著這滿大街的燈紅酒綠,周隊長就恢複了自信,這都是老子管轄的地盤,沒事幹的人,少來給老子騷情。

馬瘋子的歌城離這也不是太遠,用不了多久,張小軍和周隊長就到了這裏。

以張小軍過去的理解,歌廳歌廳,也就是唱歌的大廳唄,來點燈光,弄個好些的音響,朋友們輪流唱,唱得好可以鼓掌,唱得不好可以鼓勵,唱歌嗎,一種健康向上的娛樂活動,人人都可以參與,這有益於國人的精神文明建設嗎。

張小軍還覺得但凡參加這種娛樂的人都有一定的品味,至少是高中以上學位吧,不識字的民工是萬萬不能進去的。

可等張小軍第一次到歌廳後,他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裏麵的音響確實不錯,可燈光就不那麼明亮了,也不是大廳,全是一個個的小包房,而且還有許多漂亮的小姑娘小妹妹,一個個身段惹火、妖豔十足,感情這些妹妹們都是陪客人唱歌的。

記得當自己第一次坐在包房裏,看著麵前站成一排讓自己從中任選一個的那些花枝招展的姐妹們時,自己非但沒有別人那種君臨天下的從容,反倒羞得無地自容,心想,額的個神啊,這些妹妹個個貌若天仙,隨便那一個陪我,我都覺得委屈了人家,我們這是來唱歌來了嗎,我暈,我真的找不著北了。

而每次就在張小軍這麼胡思亂想的時候,旁邊的妹妹已開始主動進攻了:“哥哥怎麼了,在想什麼呀,怎麼不理人家呀,是不是我不夠漂亮呀”。

這一連串的發問已讓他從無回答,更不用說她還有意無意的用身體碰他了,致使他心髒狂泵,血脈噴張,噎了半天才說道:“沒,沒什麼,今天哥哥喝多了”。

得,這下好,人家一看就知道今天好運來了,遇到了一個瓜瓜娃,除了對你不具有藝術眼光不會欣賞人家的美麗表示憤慨外,還會向你要這要那:“哥哥給來碗麵吧,妹妹早都餓了”。

那時候的張小軍是雛鳥,他能說啥,這麼柔弱的女子,那怕自己餓著也別餓著人家,買吧。等東西吃的差不多了,聰明的妹妹自然有個理由說:“哥哥,對不起,我出去一下”。

張小軍也巴不得有一個自由的機會,很紳士地回答“去吧,不用管我”。

隨後不久他就會聽到走廊裏姐妹們的一陣爆笑,那種肆無忌憚的笑聲最具感染力,而一想到自己就是她們的笑料,想到回去的路上朋友們的冷嘲熱諷,張小軍就會在心裏罵自己:真不是個男人。